冰凤觉醒之穿越全职法师 第295章 记忆囚笼·光球之战

光球脱离沙漏的刹那，雨晴指尖的血纹仍在冰镜上蔓延，她正试图以血与冰的共鸣扭曲记忆频率。可那光球突然震颤，挣脱了镜面牵引，直冲她眉心。

冰镜炸裂。

碎片未落地，便在半空化作蒸腾寒雾，被一股无形之力卷入光球核心。紧接着，一道无声的波纹自光球爆发，扫过四周空间，空气如水面般荡开层层褶皱。莫凡被掀退两步，掌心风火魔力瞬间紊乱，火焰熄灭，风刃崩散。

雨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她的意识被猛地拽入深渊——不是黑暗，而是无数记忆碎片的洪流。五岁那夜，雪灯下仰头看雪的自己，笑容还未散去，画面骤然扭曲。家族长老冷漠的脸浮现，低声议论：“这孩子不该觉醒。”穆宁雪转身离去的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她伸出手，却抓不住一丝温度。

下一瞬，战场重叠。她看见自己在北原极光卷中倒下，冰盾碎裂，鲜血从嘴角溢出。莫凡抱着她疾驰，身后追兵如影随形。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惧。

“你守护不了任何人。”低语如针，刺入识海。

她蜷缩在意识角落，冰凰心源微弱闪烁，像风中残烛。她试图凝聚凝心之泪，可那滴泪刚在心源深处成形，就被记忆乱流吞噬，连痕迹都未留下。

光茧在现实中成形，半透明的屏障将她包裹，表面流动着无数画面：幼年被隔离在密室、战斗中被法则反噬吐血、深夜独自修复情报网时颤抖的手。每一帧都真实得刺骨。

大主教站在光茧外，权杖轻垂，沙漏静止。他未再开口，只是静静注视。

莫凡站起身，右臂火焰重燃，左手风旋凝聚。他不再攻击光球，而是将双系魔力压缩至掌心，形成一团炽白光核。他闭眼一瞬，猛然拍向自己胸口。

“咳——”

一口血喷出，却在离体瞬间被高温蒸发。他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金纹，那是凤凰之火与冰凰心源共鸣的痕迹。这痛楚不是外伤，而是灵魂被强行牵引的撕裂感。

他睁眼，眸中燃起决意。

风火双系不再外放，而是尽数收回体内，与那缕共鸣之火融合。他的体温骤升，衣袍边缘焦黑卷曲，可他一步未退。

他冲向光茧。

记忆乱流在光茧表面形成螺旋状冲击波，任何接近之物都会被弹开甚至撕碎。可莫凡没有减速。他在距光茧三步时，双臂张开，以肉身迎向那股精神洪流。

第一道冲击袭来，如千万根钢针刺入神经。他咬牙撑住。

第二道，脊椎如被重锤击中，膝盖微弯。

第三道，时空裂痕自虚空中浮现，如利刃般划开他后背，鲜血飞溅。

他未倒下。

他的身体横在光茧前，像一堵墙，硬生生截断了记忆洪流向雨晴意识的持续灌注。血珠顺着他的脊背滑落，滴在光茧表面，渗入那层流动的记忆屏障。

雨晴的手背突然一热。

一滴血，落在她皮肤上。

滚烫。

她猛地一颤。

识海深处，画面突变——不再是痛苦与失败，而是明珠学府的樱花树下。春风拂过，花瓣纷飞。少年莫凡站在树下，黑发微乱，朝她伸出手：“一起走？”

她记得那一刻。

不是因为他是天才，不是因为他强大。

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没有怜悯，没有审视，只有平等的邀请。

“我……不是一个人。”她低语。

这一句话，像一道裂痕，劈开记忆囚笼的封锁。冰凰心源猛然一震，沉寂已久的清鸣在识海中响起。那声音不响亮，却穿透所有幻象，直抵本源。

她抬手，左手结印，将最后一丝冰凰本源注入左臂。冰晶自掌心蔓延，如活物般顺着手臂向下生长，迅速覆盖手腕、指尖。

光茧外，莫凡的后背已被撕裂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空裂痕仍在扩张，侵蚀着肌肉与经络。他的呼吸沉重，双腿开始发颤，可双臂依旧张开，未曾收回。

冰晶触碰到光茧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响。

光茧表面，一道裂纹悄然浮现。

大主教眉头微动，权杖微抬，沙漏开始缓缓旋转。可他未再加速，仿佛在等待什么。

雨晴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光茧内那枚悬浮的记忆光球。冰晶继续蔓延，顺着光茧表面的裂纹钻入内部，如藤蔓般缠绕向光球核心。

她没有试图摧毁它。

她要让它映照出真正的起点。

光球内部的画面再次扭曲——雪灯熄灭，庭院陷入黑暗。可黑暗中，有一道微弱金光自幼年雨晴胸口升起，化作一只虚幻凤凰，展翅将小小的身影护在羽翼之下。

那是冰凰心源的初次觉醒。

不是被观测的实验体，不是被预设的钥匙。

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灵魂的回应。

大主教眼神一凝。

他察觉到了异常——光球中的记忆，正在被反向读取。不是被动释放，而是被外部意志强行牵引，试图还原被篡改的部分。

莫凡的膝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砸地。鲜血从后背的裂痕中不断涌出，染红了地面。他的手臂仍挡在光茧前，可力量已近枯竭。

雨晴的冰晶终于触及光球表面。

“轰——”

一声闷响在意识与现实之间同时爆发。

光茧剧烈震颤，裂纹迅速蔓延。记忆乱流开始倒卷，画面在破碎中重组。大主教的低语被切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越凤鸣，自雨晴心源深处传出。

她睁眼，目光穿过光茧的裂痕，落在莫凡身上。

他的背影几乎被血浸透，可那双手，依旧挡在她与世界之间。

她左手猛然收紧。

冰晶爆裂式蔓延，瞬间包裹整个光球。光球剧烈震颤，内部画面急速闪回——从五岁觉醒，到北原之战，到地底王座，再到此刻。所有被截取、被扭曲的记忆片段，在冰晶的封锁下开始共振。

大主教终于动了。

他权杖轻点地面，一道无声涟漪扩散，直冲光茧核心。可就在涟漪即将触及的瞬间，莫凡猛然抬头，嘴角溢血，左手却猛地抓向地面碎石。

他将最后一丝风火魔力注入石块，抬手一掷。

石块未至，便在空中炸裂，化作数十颗燃烧的碎片，呈扇形轰向大主教面门。攻击微弱，连护盾都未击破，可那一瞬的干扰，让涟漪偏移了半寸。

就是这半寸。

冰晶彻底封死光球。

光茧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随即轰然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雨晴跌坐在地，左臂冰晶寸寸剥落，露出下陷的苍白皮肤。她的呼吸微弱，可眼神清明。

莫凡缓缓转头，看向她。

他想笑，可嘴角刚扬起，便有一口血涌出。

他的右手，正一点点滑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