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凤觉醒之穿越全职法师 第277章 法则反噬·结晶之痛

莫凡的手从雨晴肩头滑落，掌心残留着龙鳞纹的灼热。那温度不像火，倒像冻结的金属在体内燃烧。他刚收回魔能，她的呼吸便猛地一滞，左臂自肩窝起浮现出一层灰白冰晶，迅速向下蔓延，皮肤表面裂开细密纹路，如同瓷器被无形之力撑裂。

他立刻俯身将她平放在冰阶上，指尖探向她颈侧。脉搏微弱但仍在跳动，心源波动却紊乱不堪，像被撕成碎片的风旋在体内乱撞。他尝试以风系魔能剥离她手臂外层的结晶，指腹刚触到冰面，新一层更坚硬的晶体已在皮下生成，顺着血脉走向延伸，直逼心脏。

“不是伤。”他低声说。

这不是外力造成的冻结，而是某种规则在从内部否定她的存在。她的身体正在被法则本身排斥。

他抬手，火焰自掌心燃起，凝成细流注入她经脉。火光刚触及她左臂，原本缓慢蔓延的结晶骤然加速，沿着火焰路径如藤蔓般爬升，连带她左眼瞳孔也开始泛白，视线彻底被冰封覆盖。她没有喊痛，只是手指抽搐了一下，像是在无意识中试图抓住什么。

莫凡立刻切断火焰输送。火熄的瞬间，她左臂的结晶速度回落，但并未停止。那层灰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她的皮肤，像时间在她身上具现为不可逆的侵蚀。

他盯着她未结晶的右手，掌心有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她为替他挡下暗影咒刃留下的。现在这只手正微微蜷着，指尖发冷。

他取出一枚风符，贴在她心口，试图以气流稳定内息。符纸刚燃起，她体内冰凰本源忽然自主震荡，一股寒流自识海涌出，直接冲开风符的压制。符纸炸成灰烬，她左肩的龙鳞纹骤然亮起，皮肤下似有活物游动。

莫凡立刻将手掌覆上那处纹路，同时催动右臂火焰咒印。两股能量接触的刹那，龙鳞纹剧烈震颤，一道半透明的幼龙虚影自她左臂浮现，龙首低垂，龙目紧闭，周身缠绕着极细的冰丝，像是从她血脉中剥离而出。

幼龙没有发出声音，但莫凡识海中骤然响起一段古老音节，每一个音都像刻在骨头上。他不懂龙语，可那些音节落下的瞬间，心源自动将其译为意象——断裂的环，崩解的齿轮，以及一个悬于虚空的青铜核心，正缓缓旋转。

“反噬源于能量闭环断裂。”心象文字浮现，清晰如刻，“唯有嵌入‘巡查者齿轮核心’，方可重构循环，逆转结晶。”

莫凡盯着那虚影，声音压得极低：“怎么取？”

幼龙未动，但龙首微微抬起，目光穿透他，投向博城方向。心象文字再次浮现，仅有一句：“敌者之核，方可补缺。”

他懂了。

必须猎杀巡查者，夺取其核心。那不是普通魔物，而是穿梭于时空裂隙的执法者，拥有独立于世界法则之外的构造。要杀它，意味着主动踏入禁忌领域。

他低头看雨晴。她左眼已完全石化，右眼微阖，睫毛上凝着一粒冰珠。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别……为我开战。”

这句话不是求饶，也不是阻止，而是一种确认——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也清楚他一旦动手，便是与整个巡查体系为敌。

莫凡没有回应。他伸手抹去她睫毛上的冰珠，动作极轻，像是怕惊醒一场不该醒的梦。然后他俯身，将她背起，右手穿过她膝弯，左手托住她后背。她的身体比平时重了许多，左臂的结晶让肌肉僵硬如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层摩擦的细微声响。

他站起身，脚步稳稳落在冰阶上。风从高处灌下，吹动他衣角，火焰在掌心凝聚，却不外放，只在皮肤下流动，为她维持最后一丝体温。

她在他背上动了动，未结晶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触到他后颈。那触感很轻，像一片雪落在皮肤上。

“你听到了吗？”她忽然说。

他脚步一顿。

“古都上空……气流在重组。”她的声音断续，却异常清晰，“防护罩的能量频率……在被牵引。”

莫凡抬头。云层深处，一道极细的裂缝正在缓缓闭合，而博城方向的天际，一道赤红光脉正从地底升起，与倒计时的频率同步跳动。

他知道她在感知什么。她的意识虽被冰封侵蚀，但心源仍在运转，仍在捕捉世界的细微震颤。她不是在说气流，而是在确认——那座城市，正在主动召唤他们回去。

“它在等我们。”他说，重复她上一章说过的话，但语气已完全不同。

她没有回应，只是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嵌入他颈侧皮肤。

莫凡迈步前行，火焰在脚下凝成一道短促的推进力，助他跃过断裂的冰阶。每一步落下，他都能感觉到她体内的冰晶在继续蔓延，右臂也开始出现细微的灰白纹路。时间不多了。

他取出一枚通讯符，指尖划过符面，输入简短指令：“目标变更，博城裂隙，单向突进。”符纸燃尽，化作青烟消散。他知道这消息会传到张小侯手中，但此刻，外界的支援已无法改变核心。

唯一能救她的，只有那个核心。

风更大了，卷起冰屑在空中划出细密轨迹。防护罩悬于古都上空，边缘开始出现微小的波动，像是被什么从外部轻轻叩击。莫凡没有回头，他知道那不是攻击，而是某种机制的启动前兆——博城的裂隙正在重新校准坐标。

他加快脚步，火焰在周身缠绕，形成一道低矮的护盾。雨晴在他背上渐渐安静，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右手仍搭在他颈侧，指尖冰凉。

就在他即将踏上最后一段冰阶时，她忽然开口，声音极轻：“如果……回不去了……”

他脚步未停。

“那就别回去。”他说。

火焰骤然暴涨，将两人身影吞没。下一瞬，火光熄灭，原地只剩一道焦黑的痕迹，和一片缓缓飘落的冰羽。

他已跃出王座大厅，朝着博城方向疾驰。风火交织在身后拉出一道赤金尾迹，像划破夜幕的流星。

雨晴的左臂，结晶已蔓延至肘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