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拎着沉甸甸的彩礼,牵着苏晴的手往她家的方向走。
苏晴的心像是泡在蜜罐里,整个人都软乎乎的,几乎要挂在李飞身上。她的胳膊紧紧圈着他的小臂,脑袋歪歪地靠在他的肩头,鼻尖蹭着他衣领上淡淡的皂角香,嘴里还不停絮絮叨叨:“我爸要是问你问题,你可别紧张……我妈喜欢吃甜的,你带的糕点她肯定喜欢……”
李飞侧头看她,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柔得不像话:“放心,有我呢。”苏晴仰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她忍不住踮脚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埋回他肩头,引得李飞低笑出声。两人依偎着往前走,连脚步都带着甜腻的默契。
而肉联厂的包间里,厂长越想越心慌,生怕闹出人命砸在自己手里,赶紧叫来了厂医。
厂医拎着医药箱,推门进去的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连连咂舌。屋里的气味浑浊刺鼻,秦淮茹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渍早已干涸发黑,小腹的隆起在惨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她眼神空洞,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李香兰蜷缩在角落,身上鞭痕纵横交错,旧伤叠着新伤,衣服碎得连遮体都做不到,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厂医看着两人这副惨状,心尖狠狠一颤,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止血药和绷带,忙活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给两人止住血,将伤口一层层包扎好。
厂长守在门口,见厂医出来,立刻上前拦住他,眼神阴鸷地警告:“今天的事,你敢往外泄露半个字,就别想在肉联厂待下去了!”
厂医脸色发白,看着包间紧闭的门,只能咬着牙点头应下。
随后,厂长又喊来几个保洁,让她们进去清理包间。保洁们捂着口罩推门而入,还是被那股混合着酒气、汗味和血腥味的恶臭呛得连连后退,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地上干涸的血渍、撕碎的衣物、散落的碎瓷片,还有那些黏腻的龌龊痕迹,她们一边强忍着恶心收拾,一边压低声音咬牙咒骂:“这帮畜生!真是造孽啊!”
清理完包间,厂长怕事情闹大,又让人在厂里偏僻的角落腾出一间空宿舍,安排两人住下。秦淮茹和李香兰被两个保安用担架抬着送去宿舍,她们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走路。一想到昨夜那十六个男人,想到把她们推入这地狱的李飞,两人空洞的眸子里就燃起熊熊的怨毒之火,那恨意淬了冰,几乎要将她们自己都焚烧殆尽。
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两人虚弱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绝。她们暗暗下定决心,先养好伤,再想方设法多攒些钱,等攒够了就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但在离开之前,这笔账,她们一定要跟李飞算清楚,绝对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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