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身形瘦高,另一人略微矮壮。正是谢临风与其一名乔装的秘瞳教手下。
“公子,前面拐过去,就能更清楚地看到东宫侧门和一处角楼的换岗情况。”矮壮手下低声道。
谢临风黑袍遮掩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一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着幽光,他嗯了一声,声音嘶哑:“小心些,谢临渊狡诈,附近必有暗哨。”
两人屏息凝神,正要拐过巷口——
突然!
旁边一户看似普通民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提着夜壶的老汉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似乎要去倒夜香。老汉走得摇摇晃晃,嘴里还嘟嘟囔囔:“这天杀的偷鸡贼,又把我家下蛋的老母鸡偷了……”
他走得急,也没看路,直直就朝着谢临风两人撞来!
“小心!”矮壮手下低呼,下意识想避开。
谢临风也急退一步。
那老汉却像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里的夜壶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朝着谢临风兜头盖脸地泼去!
虽然谢临风反应极快,侧身躲开了大半,但依旧有些污秽溅到了他的衣摆和鞋面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弥漫开来。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老汉眼花,没看见两位!”老汉连连作揖道歉,脸上满是惶恐。
谢临风脸色铁青,强忍着恶心和杀意,低喝道:“滚!”
老汉吓得一哆嗦,捡起夜壶,连滚爬爬地跑回了屋里,关紧了门。
矮壮手下也捂着鼻子,低声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这味道……”
谢临风看着衣摆上的污迹,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老汉出现得太巧了!可仔细感知,那老汉脚步虚浮,呼吸粗重,确实只是个普通老人。
难道是巧合?
他压下心头疑虑,低声道:“先离开,换条路。”
两人迅速转身,打算从另一条更黑的小巷绕行。
刚走进小巷深处,四下寂静无人。突然,头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两人悚然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旁边一户人家二楼,一盆混合着不知道什么恶劣气味的水,劈头盖脸地倒了下来!
这次两人有所防备,急忙闪躲,但巷子狭窄,还是被溅了不少水花,浑身湿漉漉,更狼狈了。
楼上传来一个妇人尖利的骂声:“哪个杀千刀的晚上不睡觉在底下嘀嘀咕咕!吵着老娘了!洗脚水赏你们了!”
说完,“砰”地关上了窗。
谢临风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一次是巧合,两次还能是巧合吗?!这绝对是有人故意的!谢临渊!一定是他!他在戏耍自己!
“公子,我们……”手下也察觉不对,声音有些紧张。
“走!”谢临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再也顾不上查探,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两人如同丧家之犬,仓皇朝着巷子另一头跑去。
眼看就要跑到巷口,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孩童清脆的笑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驾!驾!我的竹马跑得快!”
几个半大孩子举着竹竿当马,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着,从巷口横冲直撞地跑过,正好堵住了去路。
谢临风两人不得不急停下来,差点撞上孩子。
孩子们看到两个浑身湿漉漉、散发着怪味的大人,也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喊道:“哇!好臭!是两个落水狗!”
孩子们哄笑着跑开了。
谢临风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黑袍下的脸扭曲狰狞。
耻辱!奇耻大辱!他仿佛能听到谢临渊那嘲讽的冷笑在耳边回荡。
“回……去!”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带着无尽的怨毒。
两人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那“倒夜香”的老汉,“泼洗脚水”的妇人,以及那几个“嬉戏”的孩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巷子口,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露出了整齐划一的、训练有素的冷漠表情,随即又如水银泻地般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远处东宫的角楼上,谢临渊凭栏而立,夜风吹动他的衣袂。
墨影嘴角有些许抽搐地出现在他身后,多少念了,主子的玩性还是这么大……
“主子……按您的吩咐,都‘招呼’过了。没伤及性命,只是……略施惩戒。”
谢临渊望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对付他,还不至于搞什么大动作,得揪出他后面的尾巴……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只不过,看到的,未必是他想看的。”
他顿了顿,语气转淡:“继续盯着。看看我们这位‘弟弟’,接下来想去哪儿,想找谁。北境……那人应该快待不住了吧。”
“是。”
谢临渊转身,望向归鸿苑温暖的灯火,眼中的冰冷瞬间消融,化为一片深沉的柔情。
他迈步,朝着那光亮走去。
夜色掩去了污秽与算计,东宫之内,依然是岁月静好,婴孩安眠,爱人在侧。
只是,经此一遭,某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恐怕要更加气急败坏,也更加……不择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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