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归来,虽然萧玹的突然出手解决了一个祭坛,但众人并未觉得轻松。
连带着,萧玹此人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也变得模糊起来,说是友吧,行为举止总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说是敌吧,人家又实打实地帮了忙。
谢临渊对这位小王爷的防备心直接拉满,恨不得在温琼华周身三丈内划个圈,写上“萧玹与狗不得入内”。
偏生萧玹仿佛毫无所觉,依旧摇着扇子,时不时以“探讨印记”或“交流怀王府秘闻”为由,试图接近温琼华,每次都能精准地惹得谢指挥使醋海翻波,阴阳怪气几句。
再加上每日里汤药不断,苦得他俊脸皱成一团,变着法地想讨点甜头,却总被自家娘子无情“镇压”。
谢临渊此时觉得萧玹越来越像他练武用的木头桩子,好想一掌给劈烂!
温琼华倒是觉得萧玹未必真有恶意,只是心思深沉,但看着自家夫君那醋意横飞的模样,也只好无奈地配合,尽量与萧玹保持距离,一边又“例行公事”地端来了药碗,
“夫人,这药里怕是加了十斤黄连……”谢指挥使委屈巴巴。
“良药苦口。”温郡主铁面无私,顺手塞了颗蜜饯到他嘴里,“乖乖喝药,不然今晚自己睡。”
谢临渊:“……”
这威胁,精准拿捏。
大营外突然传来了喧闹的马蹄声和熟悉的吆喝声!
“哈哈哈!老子回来了!琼华!谢小子!我们回来了!”
“妹妹!!琳姐儿!我们带好吃的回来啦!”
是温家三叔温峰、三婶王文悦,以及温时、温达,还有王琳儿的父兄——从前线回来了!
原来,前几日北戎人不知抽什么风,发动了一次猛烈的突袭。
正当温峰等人率军浴血奋战时,庸国边境方向却突然传来震天的号角和战鼓声,似乎有大军调动。
北戎人担心腹背受敌,攻势一缓,温峰和王猛趁机率军反击,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要说也是邪门,”王猛灌下一大碗水,抹了把络腮胡,“庸国那边早不动静晚不动静,偏偏在那节骨眼上搞出那么大阵仗,倒像是故意帮我们解围似的!”
众人闻言,心思各异。庸国摄政王宇文擎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一些人脑海中。
王琳儿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她爹王猛怀里,把壮硕如熊的王大将军撞得后退半步,随即响起他洪钟般的大笑:“哈哈哈!我家琳姐儿还是这么有劲儿!”
温峰和妻子王文悦则快步走向温琼华和谢临渊。温峰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谢临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谢临渊一个趔趄:“好小子,命够硬!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也遭了大罪!”
谢临渊扯出个笑:“三叔过奖,小伤,不碍事。”话音刚落,就惹来温琼华一个嗔怪的眼神。
这时,温峰的目光落在了温琼华身上,先是欣慰地笑了笑,随即视线定格在她眉心的那个粉色印记上。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眉头一点点锁紧,眼神变得锐利而困惑。
“琼华,你这额头……”温峰凑近了些,死死盯着那印记,像是要在上面看出朵花来,“照着什么画的?这图案……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他摸着下巴,眉头拧成了疙瘩,喃喃自语:“在哪儿见过呢?肯定见过……边境……石碑?还是哪个俘虏身上?不对……好像是更久以前……”
他越想,脸色越是凝重,眼神也越发凌厉,那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不自觉地弥漫开来,把周围欢快的气氛都压下去几分。
温时和温达两个傻大个也凑过来,好奇地瞅着妹妹的额头:“是啊妹妹,你这贴的啥?还挺别致!最近流行的新花样?”
温琼华:“……”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王文悦见自家夫君这副模样,把众人都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上前一步,笑着打圆场,声音爽朗地盖过了温峰的嘀咕,
“哎呀!你个死老头子,一回来就神神叨叨的!管它什么图案,咱们琼华好看就行!你看你把孩子们吓的!”
她用力拍了温峰后背一巴掌,发出沉闷的响声,成功把陷入沉思的温峰拍得一趔趄,也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就是!”王猛大嗓门地附和,“老子打了胜仗回来,是高兴的事!瞅你们这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老子猎了几头肥嫩的黄羊和傻狍子,京城里可吃不到这野味儿!今晚别整那些汤汤水水的了,咱们就在这山谷里,架起火堆,烤肉!喝酒!不醉不归!”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连日来的紧绷、猜疑和沉重,确实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放松来驱散。
很快,山谷空地上就燃起了几堆巨大的篝火。肥美的黄羊和狍子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王猛和温峰搬出了军中带来的烈酒,给男人们满上,谢临渊被温琼华盯着,只分到一小杯,连宇文瑾和温琼华也被分了一小杯果酒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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