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谢家的三姑奶奶谢玉娇可谓是扬眉吐气,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往日因丈夫宋志远只在金吾卫挂个闲职而受尽的冷眼,如今全都变成了巴结和奉承。
这一切,都多亏了她那“有出息”的侄子谢临风在太子面前美言,让宋志远一下子得了太子青眼,连升数级,如今在金吾卫中也算是个手握实权的小头目了。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公婆和妯娌,如今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语气谄媚。
这日,她刚从珍宝阁扫货归来,戴着新得的金镶宝戒指,心情正好。一路进正院,却见丈夫宋志远书房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侍女。
这两个侍女皆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那叫一个标致!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皙得能掐出水,身段更是婀娜多姿,一个穿着水红衫子,娇俏可人;一个穿着淡绿衣裙,清丽脱俗。那模样气度,竟比一些小户人家的小姐还要出挑。
谢玉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头火“噌”地就冒了起来!好哇!宋志远这个杀千刀的!才刚得了势,就敢在家里藏娇了?!还一次藏两个?!
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三两步冲过去,指着那两个侍女,对着闻声从书房出来的宋志远就嚎了起来:“好你个宋志远!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枉我为你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你才刚发达几天,就敢往家里领这些狐媚子!你看我不撕了这两个小贱人的脸!”
说着,她扬起戴着崭新戒指的手,就要朝那个穿水红衫子、看起来更美艳几分的侍女脸上扇去!
“胡闹什么!”宋志远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到一边,压低声音呵斥,“你发什么疯!也不看看什么情形就大呼小叫!”
“我胡闹?!”谢玉娇气得浑身发抖,“哎哟!没天理啊!你这个负心汉啊……”谢玉娇立刻撒起泼来。
“闭嘴!”宋志远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生怕被外人听了去,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硬拖进书房,砰地关上门,这才松开她,没好气地道:“你个蠢妇!就知道争风吃醋!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太子殿下赏下来的人!是你能随便打骂的吗?!”
谢玉娇一愣,随即更加愤怒,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太子?!太子殿下就能往臣子家里塞女人了?就算是太子赏的,那也……”
“呸!”宋志远气得想捂她的嘴,更压低声音:“不是给我准备的!你听我说!”他几乎是咬着耳朵跟她嘀咕了一番。
谢玉娇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失,眼睛越听越亮,最后甚至浮现出一种看好戏的、恶毒兴奋的光芒。她扭着腰肢,走到那两个侍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两声,语气变得酸溜溜又幸灾乐祸:“哼,倒是生了副好皮囊……真是便宜那个野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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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谢府。
谢玉娇破天荒地带着丰厚的礼物回了娘家——好几匹时新的锦缎,还有一套分量十足的金头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日她回娘家,不从老娘这里抠点东西走就算好的了。
老封君宋氏看着女儿这大手笔,又是惊讶又是狐疑:“娇儿,你这是发财了?还是撞邪了?突然这么大方?”
谢玉娇亲热地挽住老娘的胳膊,笑得一脸“纯孝”:“看娘您说的!女儿以前那是手头紧,没办法。如今志远得了太子殿下赏识,升了官,家里宽裕了些,自然要孝顺娘您了!”
她东拉西扯了半天家常,才仿佛不经意地提到:“娘,我这次来啊,还有件好事想着咱们谢家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老封君瞥她一眼。
谢玉娇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娘,我这儿啊,倒是寻摸到了两个绝好的姑娘。”她指了指门外候着的、今天特意带来的那两个美艳侍女,“您瞧瞧,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关键是……您看那盘儿多顺,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宜男相!”
老封君狐疑地打量了门外那俩姑娘一眼,确实标致,但她还是皱起眉:“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风哥儿现在……已经是那样了,要这些姑娘有什么用?”她想起嫡孙的惨状,心里又是一痛。
“哎呀我的亲娘哎!”谢玉娇一拍大腿,“谁说是给风哥儿的了?是给那位——谢临渊的!”
“什么?!”老封君声音猛地拔高,随即又赶紧压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你疯了?!给他?凭什么?!那个庶子也配?再说那位郡主能答应?”
谢玉娇一副“我都是为了家族着想”的大义凛然模样:“娘!您怎么还想不明白呢?那个郡主那般体弱,风吹就倒的样子,能不能怀上都是两说,就算怀上了,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能不能养大?咱们谢家如今可就指望着临渊这一支开枝散叶了!总不能断了香火吧?”
她顿了顿,观察着老封君的脸色,继续道:“再说了,那个姓柳的姨娘肚子里那块肉,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咱们谢家总不能断了香火吧?那谢临渊再怎么说,现在也是镇府司指挥使,深得圣心,他要是没个嫡子,这偌大的家业和权势,将来传给谁?难不成真要便宜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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