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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
苍朔看一眼方洛拉紧他的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方洛：“山君，你笑什么。”
苍朔：“你看错了。”
方洛：“你明明就在笑。”
苍朔：“没有。”
方洛看他一眼，骗子。
回家后。
方洛提起出租车上的话题。
“在车上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苍朔坐在榻上，一边斟茶，一边说：“今天我洗完澡出来后，习惯性地走进衣帽间，再顺手给自己找了一套合身的睡衣。”
方洛有些没懂，“然后呢？”
苍朔看向他，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去江家。按理说，我应该对江舒言的东西，都感到陌生才对。”
但是，他竟然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特别是推开衣帽间的门，拿到睡衣的时候，就像是长久以来的肌肉记忆一样。
方洛分析后，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你拿到了‘江舒言’的人类身份，所以才会觉得他的卧室，你很熟悉？”
苍朔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担心之后我一旦成了‘江舒言’，是不是就会忘记朔山的一切，也忘记你？”
方洛：“？”
苍朔：“逐渐被人类同化，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类。”
所以，苍朔在江家才会这样的不安吗？
方洛：“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苍朔：“我情愿是我想多了，不然，一旦‘江舒言’这个身份，会让我失去你的话，我情愿带着你一起回朔山。”
方洛滞住，他没料到苍朔居然会这么想。
从朔山离开，一直都是苍朔千年来的愿望。
现在却说，如果这个人类身份威胁他们之间的关系，苍朔愿意回到困住他的牢笼里。
方洛的心尖发颤。
他没曾想苍朔对他的执念这么深，这么浓烈。
苍朔注意到他在走神，以为他不想跟他回朔山，整张脸阴沉到极致。
“怎么，你不想跟我回去，还是说，在那个时间点，你会选择离开我？”
开口的语气掺着碎冰，寒冷如深冬。
方洛回过神，看他将要发飙的模样，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能不能别想得那样极端？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问问树精吧。”
苍朔看着他，不说话，显然是气还没消。
方洛无奈一笑，朝他走过去，钻进他怀里。
“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你去哪儿，我跟着你去哪儿，这样可以了吧。”
苍朔将他搂进怀里，淡声道：“好。”
搬家的时候，二人就在楼下花店买了一盆发财树，搬到家里，放在阳台上。
只要是树，就可以联系上树精。
苍朔走到阳台，摸了摸发财树的叶子，随后闭上眼。
不到十分钟，树精出现在两人的客厅，依旧一身红衣，依旧看上去又老又年轻。
树精看了一圈屋子，啧啧道：“这屋子也太小了，谁选的，品味太差了吧。”
方洛挑眉，觉得这树精太敢说了，真是big胆。
苍朔冷脸道：“叫你来有事。”
树精：“山君，难道是你选的？我不是给你钱了吗，怎么选这么次的房子。我刚才还以为这栋楼都是你的呢。没想到这么小的一间，才是你的。”
苍朔脸色更加难看。
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果茶，放在树精面前。
“好香啊，小人鱼，你手艺真好。”
方洛：“谢谢夸奖。”
树精：“还是跟你们待在一起好，朔山又冷又孤单。要不我搬来这里住，跟你们一起同居吧。”
方洛眨眨眼：“啊？”
树精委屈巴巴道：“小人鱼，你的样子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是不希望我跟你们一起住吗？我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给你们出钱又出力。你们好没良心，人家上心啦！”
方洛：“……”
他可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苍朔冷冷地瞥树精一眼，说：“再多说一个字，就滚。”
树精难过：“山君，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
方洛眼看苍朔绷不住，要发火了，赶紧告诉树精叫它来的原因，试图缓和局面。
树精听后，颇有范儿地摸摸胡须，表示：“其实，山君做朔山山神的日子，您在守护朔山，朔山也在滋养您。现在您来到这里，自然而然也会浸染他们的气息。而且，这也说明了一件事。”
苍朔：“什么事？”
树精下定论：“山君您正在一点一点变成‘江舒言’。”
“当然不是说您变成之前的那个江舒言，而是变成了现在您拿到的人间身份的‘江舒言’。”
客厅静下来。
方洛和苍朔两人都没有说话。
树精纳闷：“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方洛问：“既然，山君他现在正在成为‘江舒言’。是不是意味着，有关朔山的记忆，他都会忘记？”
树精喝了一口水果茶，口里又香又甜，听见方洛的话后，一脸雾水。
“小人鱼，少看点人类演的电视剧，看看把你的大脑给毒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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