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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洛只好背着小包袱，跟上男人。
一路上，他才从男人那里知道，这人是苍朔的好友，两人关系匪浅。
方洛心中更气。
没想到那个冷疙瘩，还会有好朋友？
这人是怎么受得了苍朔的。
气愤之下，方洛还有点嫉妒。
但他摇摇脑袋，不再深想。
苍朔对他不算好，就算他再喜欢对方，也不能一直委屈自己啊。
委曲求全得来的爱，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啧，反正他不要。
跟着男人，方洛很快找到苍朔的位置。
看样子，男人很熟悉苍朔的住处。
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苍朔了。
男人先进屋子，语气带着笑意：“阿朔，我来了。”
方洛看见苍朔正在斟茶，看见来人，眉眼间的寒冷都少了几分。
但在看见男人身后的方洛时，苍朔蹙眉。
“你来干什么？”
这句话，是苍朔看着方洛说的。
男人率先为方洛解释：“我在过来的途中遇见他，听他的意思，是来向你辞行的。”
“……”
方洛看见苍朔表情变得很奇怪，似乎被猝不及防的消息给打了个手足无措。
稀奇啊！
方洛：“对。反正要走，我现在就走。劳烦山君大人打开下山的路，我好赶紧离开。”
老子不伺候了。
苍朔沉默一阵，“你先出去，你的事，一会儿再说。”
方洛弄不明白苍朔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要离开，苍朔应该巴不得他赶紧走。
现在拖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旁边的男人笑道：“阿朔，既然这位小朋友现在要离开，你就……”
苍朔：“楚瑞。”
楚瑞挑眉，没再继续劝。
苍朔转而看向方洛，“你先出去。”
方洛瞪了他一眼，话不多说，转身离开。
哒哒哒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重，看得出来脚步声的主人很生气。
楚瑞笑道：“阿朔，他就是那条惹事的小人鱼？”
苍朔：“嗯。信，你看到了？”
楚瑞：“自然。你我相识多年，这点忙我还是要帮的。”
少了一条白龙鱼，苍朔没法给天庭交代。
楚瑞是天上的仙君，又是苍朔的朋友，让他认下那条被煮了的鱼，是最好不过的。
苍朔请他喝茶，“多谢。”
楚瑞：“就请我喝杯茶吗？”
苍朔：“你想要什么？”
楚瑞眉眼一挑，轻声道：“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阿朔。”
苍朔沉默良久，才说：“楚瑞，我并不懂情爱之事，不是你的良配。”
“是你不懂，还是你不想懂。”楚瑞脸上还笑着，只是这笑容浅淡，透着淡淡的悲伤。
苍朔长得俊美，是楚瑞见过的仙君里长得最好看的。
可苍朔也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性格最冷淡薄情。
几百年，楚瑞以朋友身份留在苍朔身边，还是没能将对方的心暖起来。
突然，楚瑞脑海里闪过刚才小人鱼的那张脸，妖冶昳丽、唇若涂朱。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借着玩笑话，说出自己的猜测，“阿朔，你这么拒绝我，该不会是……因为刚才那条小人鱼吧？”
苍朔抬眼，薄唇微启：“没有。”
楚瑞愣道：“没有就好。”
他放下茶杯，笑得淡然，“你今日不留情面地拒绝我，让我好伤心。不过我可没有死心，下一次，我还是会问你的。”
苍朔安静了一会儿，“楚瑞，我没你想的那般好。想和你结成伴侣的仙君，多不胜数，没必要把你的心放在我这里。”
楚瑞：“不要。我就喜欢你啊，阿朔。”
苍朔不再说什么。
两人聊了一会儿，楚瑞便要离开。
离开前，楚瑞多问了一句：“那条小人鱼，你打算怎么处置？”
处置，这个词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苍朔眉间轻拧，像是有些不满意。
“到时间，他就会离开朔山。”
“嗯，也好。他毕竟是人鱼，跟你我都不同，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苍朔没答话。
楚瑞问：“阿朔，你……是不是嫌我管太多了？我也只是关心你。”
苍朔：“不会。”
楚瑞笑道：“那便好。我先走了。”
一转过身，楚瑞脸上的笑意尽散。
苍朔分明对那条小人鱼上了心。
他攥紧双手，心生妒火。
他要去苏克底走一趟，看有没有办法能一次性赶走那条小人鱼，让其永远也接近不了朔山。
-
苍朔送走楚瑞，转身来到方洛的住处。
方洛坐在榻上，抱着双膝，头枕在上面，看向窗外的云海。
傍晚时分，云海飘飘，将人鱼一头白发映成粉色。模样本就妖冶，这霞光让窗边人更显绝色。
听见苍朔脚上的铃铛，方洛转过头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下山的路在哪儿？”
“……”苍朔：“还有五天才到半个月。”
方洛起身，低头整理包袱，然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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