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总是短暂的,虽然唐平也没觉得这短暂时光有多快乐。
从亚洲时间7:58开始,各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出发,到死了一大片血流成河,实际上不过只有半个小时。
而除了他们的战斗之外,游轮上包括船舱、甲板、酒吧等多个地方都爆发了团战,刺耳的枪声和爆破声久经不绝。
炮灰小组自然不仅仅只有一个,同样有人在牵制俄联的部队,甚至黑暗之中还有几艘来历不明的冲锋艇靠近了西塞比德号,整艘游轮几乎一夜之间变为战场。
至于那些游客……谁在乎?
或许他们家缠万贯,可比起那价值难以估量的硬盘,哪怕这艘船的人都死光了也无所谓。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那些普通人就是必死的,这艘游轮背后同样有国家级机构的影子,这些乘客中也不乏有大佬存在,杀鸡儆猴也就罢了,滥杀无辜的代价对于他们而言也有些过于沉重了。
“所有人保持安静!你们不是我们的目标!”
酒吧和赌场的位置离得很近,上下两层的楼梯口已经被重兵把守,清一色的俄联人长相,赫然是格鲁乌的精英特种兵。
赌场中,一位留着俏皮小胡子、发型好似洋葱的男人高举双手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哦,我的朋友,你就像棕熊一样孔武有力,我看得出来你们在执行任务,但你有所不知,我是彼尔德公国的男爵,按照国际公约,我可以申请特殊…”
“我们是海盗。”
门口全副武装的大兵面如冰霜,手中的军用步枪显然是随时都能开枪的状态,面不改色的瞎扯淡,颇有几分唐平的风范。
“oKoK,愿海神护佑你。”
男爵大人瞳孔一缩,直接蹲到了墙角。
身旁的女伴眉头一皱,深知眼下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
“达令,你怎么了?他们居然敢这样对唔!”
然而话还没说完,这位淡妆的美人就吃了一个扫堂腿,一屁股就坐在冰凉又坚硬的地板上,疼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然而还不等她喊疼,男爵大人就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捂着她的嘴,一起蹲在了墙角。
“你这脏抹布一样的蠢婆娘,是想害死我还是说你真的脑袋空空看不出形势?从现在开始我禁止你说话!”
“老弟,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人过来小声问道,那些大兵只是守住了离开的路线,倒是没有进一步限制他们的自由。
“老弟?哦你这个该死的外国人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但我原谅了你的无理,并好心的丰富你的知识,对我感恩戴德吧。”
男爵大人撇撇嘴,但还是好心的腾出了个地方,油腻中年人看着那墙角略有些为难,不过考虑到这家伙的身份,还是推了推自己的肚子,艰难的蹲了下来。
什么档次的家伙,还想让我仰视?
男爵大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开始解释:
“那些家伙你看见了吗,他们的装备和姿势都是正规的,只有脑袋杏仁大的家伙才看不出来,可他们却自称海盗,这说明他们在执行隐匿身份的特殊任务,而且必要时可以杀人!”
“该死,我可不想成为杀鸡儆猴的一份子,你们也最好老实一点,我可不希望我的皮鞋溅上你们的脑浆,哦天哪,那可太脏了。”
一边说着,男爵大人又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赌场的区域,差不多占据了整个楼层前后共六个出口,他十分有智慧的找到了能够远离所有大门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桌子。
之所以蹲着,一方面是能让自己不那么起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最快速度冲进桌子底下。
身为一个全世界范围内不大不小的国家中不大不小的贵族,这种游轮他显然是老玩家了,对于公海上的各种规矩自然熟悉得很。
在什么时候、跟什么人能装逼可是一门大学问。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情况好像很带劲!莫非是黑珍珠号的约翰逊船长带着海盗团打过来了吗?我的上帝,回去又有的吹了!”
男爵大人有些激动,并又朝着桌子那边挪了挪。
激动归激动,该怂还是先怂。
经常在公海出游的他十分清楚,无论是海盗还是其他国家的特殊任务又或者抓捕逃犯之类的,其实只要老实点服从安排,别害怕的乱跑乱叫搞事情,就基本不会出现大问题。
就在他眉飞色舞的琢磨等回去以后怎么吹嘘自己在海盗手里不卑不亢,在枪林弹雨中游刃有余时,却没注意到旁边那位肥胖中年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重,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