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峰浑身一僵,瞬间转身!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穿着厚实的警用大衣,脸上蒙着围巾,看不清面容,但手中赫然各举着一把制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死死对准我们!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对方有枪,而且距离如此之近!
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完全凭借多次生死边缘磨炼出的本能,我和霍峰在转身的同时,已经抬起了手中的枪!我握紧刚刚缴获还没捂热乎的手枪,霍峰的枪口也稳稳指向对方!
四把枪,在昏暗的枪械库门口,形成了对峙!
空气仿佛冻结了,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库房里有人,更没想到我们的反应如此之快,眼神透过围巾的缝隙,能看出他们的惊愕和更加浓烈的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其中一人声音沙哑地开口,枪口微微晃动,透露出内心的紧张,“把枪放下!东西留下!滚出去!”
看着持枪的架势和说话的语气,感觉不像幸存的警察。
“兄弟,别冲动。” 霍峰的声音冷得像冰,持枪的手稳如磐石,“这里是我们......。”
“少废话!不想死就……” 另一人不等霍峰的话说完就打断、威胁道,手指扣在扳机上,气氛紧张到极点。
僵持!谁也不敢先开枪,在这个距离,先开枪也未必能保证自己无恙。汗水顺着我的脊背滑下,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破局之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嘭!嘭!”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沉闷的击打声从两个持枪者的身后传来!
那两人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极度错愕和痛苦的表情,眼神瞬间涣散,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向前栽倒在地,手中的枪也“啪嗒”掉落在水泥地上。
在他们身后,刘根如同幽灵般悄然现身。他手里倒提着一根从装备库找到的黑色警用橡胶棍,棍头似乎还沾着点雪屑。他刚才显然是利用我们对峙吸引注意力的机会,从另一条通道绕到了这两人身后,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们。
“搜过了,装备库还有点好东西,但不多。” 刘根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拍晕了两只苍蝇,他踢开掉在地上的两把枪,警惕地看了看门外走廊。
我和霍峰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放下枪,但警惕丝毫未减。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倒地两人,只是被击晕。缴了他们的枪和随身物品(只有几块压缩饼干和一把匕首)。
“绑起来,带回去审问。” 我快速决定,“此地不宜久留。刘根,你找到的装备呢?”
“几件还能用的防弹背心,两个盾牌,几个头盔,还有一些警用约束带、对讲机零件,我都集中到门口了。”刘根汇报。
“好,全部带走。我们撤!”
回到房车,引擎的余温尚未散尽,冰冷的空气却已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钻入。关上车门,将外界的风雪和方才公安局内的紧张气息暂时隔绝。我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在车载导航屏幕上快速操作着。
“下一个目标,” 我指着屏幕上放大的区域地图,“去这儿,南城边缘这个大型仓储式商场。这种地方通常有自己的卸货区和独立的大型地下停车场。”
霍峰凑过来看了看,点头:“是个选择。丧尸爆发时商场还没开门营业,内部除了可能的值班保安和极早到的员工,活人应该很少。地下停车场相对封闭,入口可控,作为临时落脚点和搜索物资的前进基地,比在地面安全。”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设定好路线,导航开始工作。车队再次启动,碾过积雪,朝着不远处那片在雪幕中显得格外庞大、如同蹲伏巨兽般的商业建筑群驶去。
按照预想,我们绕到商场侧面,找到了卸货区。厚重的卷帘门紧闭着,旁边供货车进出的大斜坡通道直通地下。斜坡入口处的自动感应杆早已失灵,歪斜地耷拉着。确认入口附近没有大量丧尸聚集后,车队依次驶入,沉入地下空间的黑暗中。
车灯划破了地下停车场的厚重黑暗。这里空间极其宽阔,承重柱如同森林般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橡胶和淡淡的机油味,偶尔能看到几辆覆满厚厚灰尘、被遗弃的私家车。
温度比地面略高一点,但依旧寒冷刺骨。最大的好处是,这里异常安静,除了我们的引擎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动静,目之所及,只有零星的、在远处阴影里徘徊的几道僵硬身影。
“巡逻小队,按照预定方案,以车队为中心,扇形向外探索清理,确保停车场这一层安全。注意柱子后面和车辆底下。” 刘根拿起对讲,利落地安排人手。训练有素的战斗队员们迅速下车,分成几个小组,手持武器,借助车灯和手电光,开始谨慎地探查这个巨大的封闭空间。
暂时安全的环境,正好处理“手头”的事情。我和霍峰、刘根回到了房车上,而那两个在公安局被刘根敲晕、现在已经醒过来、被结结实实绑着、嘴里塞着布团的男人,则被带到了我们面前。他们缩在房车卡座对面的地板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迷茫,还有一丝残留的、试图表现得强硬的倔强,但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下,那点强硬很快就像阳光下的雪一样消融了。
示意刘根取下他们嘴里的布团,两人立刻大口喘气,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眼神飘忽的连忙开口:“各、各位大哥大姐……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们没想害人!真的!”
我抱着手臂,靠在卡座椅背上,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霍峰站在一旁,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他们故作镇定的表皮。刘根则检查着从他们身上缴获的物品,包括那两把没上膛的手枪。
“说说吧,” 我这才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待在警局里?那枪,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