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钢铁厂,我先将村民们需求清单上的各类物资——从厚重的御寒衣物被褥、整箱的卫生用品,到坚固的建筑材料和工具箱。
从空间里逐一取出,堆放在房车二楼宽敞的休息区内。
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物品,我心里有了盘算:“这两天抓紧时间,用空间重置的特性多‘刷’几轮,到后天去交易的时候,数量应该就绰绰有余了。”
还有我囤货和资源再生的重要原则:无论换出去多少,自己空间里至少保留一份完整的“种子”,细水长流,才能永不枯竭。
处理完物资,我通过通讯器通知今天出任务的成员,去找泱泱登记领取今日的积分报酬。规矩既然立下了,就要严格执行,赏罚分明才能维持秩序。
接着,我信步走向厂区另一侧正在改造种植车和养殖车的区域。
远远就听到焊接的滋滋声和金属敲击的叮当响,张工带领的农业小组干得热火朝天。
我悄悄走近,他们没有立刻发现我,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
几辆大卡车的车斗外部,已经焊接上了与其他车辆同规格的防御钢板和尖刺,完成了大约一小半。看着初具雏形的“移动农场”,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张工。” 我出声招呼。
张工闻声转过头,看到是我,擦了把额头的汗,脸上带着劳动后的红光:“哎,基地长!”
“进度不错,” 我赞许地点点头,“内部的保温材料、空调、太阳能板和补光灯这些,我大概后天就能给你们备齐。”
“那太好了!” 张工眼睛一亮,“有了这些,咱们心里就有底了。对了,基地长,今天带回来的优质土壤,我老伴儿看着可喜欢了。
她说,趁着现在天气还没彻底冷下来,可以先在宿舍楼里找个空房间,开着空调保持温度,撒点快菜种子试种一下,也算是提前演练,熟悉熟悉在封闭环境里种东西的感觉。”
“这个主意好!” 我立刻赞同,“就这么办,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说。”
离开改造区,我回到房车,一推门就看见泱泱正趴在桌子上,小脸皱成一团,面前摊开着积分记录本。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哀怨地看着我,拖长了声音:“夭夭~为啥要给我安排登记积分这种工作啊……我只想安安心心当你的小废物,吃吃喝喝看看剧嘛……”
看她那副耍赖的小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却认真起来:“傻瓜,给你安排工作,是为了给你树立威信啊。”
泱泱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解。
我坐下来,耐心解释:
“你看,往后像今天这样,我需要带队外出的情况肯定不会少。很多时候,可能需要留你和一部分队员原地守卫车队。新加入的队员虽然有观察期,但人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个个都没异心。你有了具体职责,积累了威信,到时候就算我不在,你说话也有人听,遇到事情也能镇得住场面,应付得来。”
我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说出更深层的忧虑:“再有……我这个系统、空间,来得太突然。虽然现在有无敌房车和绝对领域,好像很安全,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或者,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这房车的系统会不会也随着我一起消失……”
“呸呸呸!” 我话还没说完,泱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伸手就要捂我的嘴,眼圈瞬间就红了,“你快呸掉!乱说什么呢!你不会出意外的!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避谴’(避免说不吉利的话)吗?!”
她撅着嘴,气鼓鼓地瞪着我,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后怕和不容置疑的坚决,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半天不说话,倒把我盯得有些心里发毛。
“好好好……” 我连忙投降,依着她的意思对着旁边连“呸”了三声,“呸呸呸!大小姐,这下满意了吧?我以后肯定万分小心,绝对、绝对不让自己出意外,行了吧?”
听我这么说,泱泱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但依旧嘟着嘴,别开脸小声哼了一下。我们又笑闹了一会儿,才把这事揭过。但我知道,我的话她听进去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未雨绸缪的担忧,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
临睡前,我又用通讯器把霍峰叫到了房车的小会议区。灯光下,我开门见山:“霍峰,有件事想拜托你。给我和泱泱制定一个训练计划吧。”
霍峰微微挑眉,等待我的下文。
“不是末世前健身房那种追求身材的花架子,” 我强调,“要实用的,针对末世环境的。怎么更有效地发力、更灵活地闪躲、怎么利用身边物品作为武器、甚至……必要时的近身格斗技巧。以对抗丧尸和可能心怀不轨的人为主。”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干脆别只针对我和泱泱了。制定一个全民训练计划吧。车队的其他成员,只要身体状况允许,都应该参与。往后外出搜寻物资,遭遇突发情况,对抗丧尸或敌人,每个人多一分力量和技巧,整个车队的生存概率就能提高一分。这件事,我觉得很重要。”
霍峰听得很认真,眼神中流露出赞同。他郑重点头:“我明白了。这个想法很好,确实非常必要。交给我吧,我会结合实际情况,尽快拿出一套可行的分级训练方案。”
“好,辛苦了。” 我松了口气。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厂房外呼啸的风声。
尖锐而急促的呼喊猛地从枕边的对讲机里炸开,是刘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瞬间将我从浅眠中狠狠拽出!
心脏骤然漏跳一拍,我一把抓过对讲机,按下通话键的同时已经翻身坐起:“刘根?!我是阮夭夭!怎么回事?慢慢说清楚!” 声音因刚醒而微哑,但语气已瞬间切换到绝对清醒的警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