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峰的山寨建在山顶平台,三面悬崖,只有南面一条蜿蜒的山路可以通行。山寨用原木和石块垒成,高约两丈,上面有了望塔和箭垛,易守难攻。
鬼书生站在寨墙上,看着山下密林中隐约的人影,眉头紧锁。
他已经确定,这些人不是黑风岭的,而是来自那个传说中的望安居。可他想不通,望安居为什么要挑拨他们和黑风岭的关系?难道真如流言所说,想坐收渔利?
“二当家,他们上来了!”哨兵大喊。
鬼书生定睛看去,果然,几十个人影正沿着山路快速接近。他们队形分散,动作矫健,显然不是乌合之众。
“弓箭手准备!”鬼书生下令,“等他们进入射程,自由射击!”
寨墙上,二十几个弓箭手拉满了弓。
但奇怪的是,山下那些人并没有强攻,而是在射程外停了下来。他们点燃了火把,挥舞着,像是在……示威?
“搞什么鬼?”鬼书生疑惑。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惊叫声。
“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鬼书生猛地回头,只见山寨东北角的粮仓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怎么可能?!”他大吃一惊。粮仓在寨子最里面,周围都是自己人,怎么会突然起火?
“二当家!有人混进来了!”一个马贼连滚带爬跑过来,“是、是女人!好几个女人,穿着咱们的衣服,到处放火!”
女人?鬼书生瞬间明白了——是那些打水的马贼!
早上打水的人全死了,但尸体里有没有混进奸细?他们穿着马贼的衣服,混在尸体中被抬回山寨,然后趁乱躲藏,等到晚上才动手。
好精密的算计!
“救火!抓奸细!”鬼书生嘶吼。
但已经晚了。
粮仓的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更糟糕的是,火借风势,开始向旁边的营房蔓延。寨子里一片混乱,马贼们忙着救火、抓人,防御顿时松懈。
山下,林晚看到火光,知道内应得手了。
“攻!”她一声令下。
三十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寨门。没有云梯,没有撞木,但他们有更简单粗暴的方法——炸药。
这是林晚的“秘密武器”。她用制作烟花的原理,混合硝石、木炭、硫磺,做成简易的炸药包。虽然威力不大,但炸开木门足够了。
两个身手敏捷的猎手冲到寨门前,将炸药包塞进门缝,点燃引线,然后迅速滚到一旁。
轰!
一声闷响,木门被炸开一个大洞。
“杀!”韩勇一马当先,冲进寨子。
林朴紧随其后,钢刀挥舞,见人就砍。
寨内的马贼本就混乱,又被爆炸吓破了胆,哪里抵挡得住?瞬间就被冲散了。
鬼书生见大势已去,知道守不住了。他一咬牙,带着几个亲信,从后山小路逃了下去——那里有一条隐秘的逃生通道,只有几个头目知道。
林晚没有追。
她的目标不是全歼,而是占领。只要拿下山寨,断了秃鹫峰的后路,目的就达到了。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
秃鹫峰留守的五十多个马贼,死伤过半,其余全部投降。粮仓被烧了大半,但武器库、物资库完好无损。
林晚让人清点战利品。
粮食(未烧毁的部分)约五百石,兵器甲胄上百件,银钱珠宝若干,还有二十几匹战马。
收获颇丰。
“立刻布防!”林晚下令,“修复寨门,清理战场,安抚俘虏。另外,派人去黑风岭方向打探,看秃鹫和黑面狼打得怎么样了。”
众人分头行动。
林晚登上寨墙,看着山下苍茫的夜色,长长舒了口气。
第一步计划,圆满完成。
接下来,就是坐山观虎斗,等秃鹫和黑面狼两败俱伤,再收渔翁之利。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天快亮时,探子回报:秃鹫和黑面狼根本没打起来。
“怎么回事?”林晚皱眉。
探子喘着气说:“秃鹫带人到黑风岭山下,黑面狼亲自出来解释。两人谈了半个时辰,不知道说了什么,秃鹫就带人回去了。现在正往咱们这儿赶!”
林晚心里一沉。
糟糕,两人和解了。
一定是黑面狼察觉到了不对劲,说服了秃鹫。两个老江湖,没那么容易上当。
“他们有多少人?”
“秃鹫带了一百人出来,黑面狼那边估计还有七八十。加起来,将近两百。”
两百对三十。
兵力悬殊。
“撤!”林晚当机立断,“带上能带的东西,立刻撤出山寨!”
“那这些俘虏呢?”韩勇问。
“愿意跟咱们走的,带上。不愿意的,绑了丢在这儿。”
时间紧迫,众人迅速行动。
粮食带不走,只带了银钱和轻便的兵器。战马全牵上,伤员用马驮着。愿意投降的十几个马贼,也给了武器,让他们一起撤。
刚撤出山寨不到一刻钟,秃鹫就带人杀回来了。
看到被烧毁的粮仓和空空如也的寨子,秃鹫气得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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