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峰的日子,比林闲想象的……更无聊。
晨起,给药田浇水。
上午,背《百草纲目》。
下午,跟着药长老辨识药材。
晚上,打坐——不是修炼,是“静心”,药长老说这有助于与草木共鸣。
日复一日,规律得令人发指。
但林闲没抱怨。
因为这里的灵气浓度,实在太低了。
低到系统面板上的“被动灵气浸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意味着,他可以安心躺平,不用担心寿命被扣。
而且,药长老虽然严格,但并不逼迫他修炼。
“你的路,与旁人不同。”药长老说,“强求无用,顺其自然。”
这话深得林闲之心。
于是,他开始了在药王峰的“适应性躺平”。
第一天,他认真给药田浇水。
浇到一半,发现药田里的土壤……不太对劲。
颜色偏暗,质地板结,透气性差。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
“土质不行。”他自言自语。
前世他虽然没种过地,但游戏玩得多,知道好土壤要疏松、肥沃、透气。
这药田的土,明显不合格。
他想了想,转身去了趟后山。
回来时,背着一筐腐叶土——山林里落叶堆积腐烂形成的天然肥料。
撒在药田里,翻耕,混合。
又去鸡舍——药王峰也有养鸡,但都是普通的凡鸡,瘦巴巴的,下蛋都少。
他舀了几勺鸡粪,兑水稀释,浇在药田里。
做完这些,已是傍晚。
药长老站在草庐门口,静静看着,没说话。
第二天,那些被改良过的药田,药材长势明显好了许多。
叶片更绿,茎秆更粗,连药香都浓郁了几分。
药长老检查时,眉头挑了挑,看了林闲一眼。
“土肥,药才壮。”林闲“老实”解释,“弟子在家时,常帮父母种地。”
药长老点点头,没多问。
但林闲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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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药长老正式授课。
“这是《百草纲目》,凡俗药草典籍。”他把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放在林闲面前,“三天内,背熟前三百页,三千种药材的性味、功效、生长环境。”
林闲看着那本比砖头还厚的书,嘴角抽了抽。
三天,三百页,三千种药材。
这任务量,比前世高考还狠。
但他没说什么,拿起书,走到院中的石桌旁,翻开。
第一页:“人参,味甘微苦,性温,补气固脱,生津安神……”
字很小,很密,密密麻麻。
看了一刻钟,林闲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不是装的。
是真困。
昨晚他研究混沌藤种子到半夜,没睡好。
加上药王峰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昏昏欲睡。
阳光温暖,药香淡淡,微风习习。
他打了个哈欠。
又打了个哈欠。
然后,头一低,趴在书上,睡着了。
呼吸均匀,嘴角还流下一丝……口水。
正好滴在书页上。
滴在……被血渍浸透的那一页。
“混沌藤,伴混沌圣体而生,极罕见。其藤紫黑,叶如刀,根如龙,食之可……”
后面的字迹,原本被血渍覆盖,模糊不清。
但此刻,在口水的浸润下,那些暗褐色的血渍,竟然……缓缓化开了。
像是被激活了。
墨迹重新显现。
不是原来的字。
是另一行字。
一行更小、更淡、几乎看不见的字,藏在血渍下面:
“以圣体之血浇灌,辅以五行之精,可育混沌藤苗。”
林闲醒来时,已是午后。
阳光西斜,照在书页上,那行小字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他愣了愣,揉了揉眼睛,凑近细看。
圣体之血……
五行之精……
育混沌藤苗……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缓缓抬起手。
看着手指上,昨天被紫竹叶割破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轻轻一挤,还能渗出一点血丝。
圣体之血……
他有。
五行之精……
那是什么?
金木水火土?
金属、木头、水、火、土?
他想了想,从地上抓起一小撮泥土(土),沾了点露水(水),又从灶膛里捏了一点灰烬(火?),再掰了一小截枯枝(木),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金)。
凑齐了。
虽然粗糙,但……勉强算“五行之精”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搓成一个小泥丸。
然后,挤出一滴血,滴在泥丸上。
血液渗入,泥丸变成了暗红色。
他掏出那个玉盒——混沌藤种子,就封在里面。
该怎么做?
直接滴在玉盒上?
还是……打开玉盒?
他犹豫了。
药长老说过,现在打开,会被天机反噬,神魂俱灭。
但书里又写着,要用圣体之血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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