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笔在诺雪手中轻轻一挥,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放得又软又亮:“现在,我要施展第一个魔法——让大家的手变得灵巧!”
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真的能变灵巧吗?”小胖子举起自己刚折歪的纸花,一脸怀疑。
“当然。”诺雪笑了,“只要你愿意学。”
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叠彩纸,颜色五颜六色。她一张张分发下去,每个孩子都低头盯着手里的纸片,像是拿到了什么宝贝。
“我们先来叠花瓣。”她说,“把纸对折,再对折,角要对齐,边要压平。”
她一边说,一边动手示范。手指翻动很快,动作流畅,像在跳舞。几下之后,一朵立体的小花就出现在她掌心。
“哇!”双马尾女孩拍手,“你怎么这么快?”
“练多了就会。”诺雪把花夹在耳后,“你们也可以。”
孩子们开始低头折纸。有人折得认真,有人东张西望,还有人直接把纸揉成一团扔到旁边。
小胖子第三次失败后,叹了口气:“我手太笨了。”
诺雪听见了,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你已经比刚才好啦。”她说,“你看,这次的角都对上了。”
她拿起他的纸,轻轻按了按折痕。“再来一次,慢慢来。”
小胖子点点头,重新展开纸。这一次,他咬着嘴唇,手稳了很多。
“对,就这样。”诺雪轻声说,“别着急。”
其他孩子看见这一幕,也纷纷坐直了身子。有人小声说:“我也要重新做!”
不一会儿,陆续有孩子举起作品:“阿姨你看!我的!”
“不错。”诺雪一个个看过去,“这个花瓣卷得很好,这个颜色搭配得很漂亮。”
她说话时不夸张,也不敷衍,每句都说到点子上。被夸的孩子咧嘴笑,没被点名的也不急,继续低头修改。
小悠坐在她旁边,一直看着她。他没有动手折纸,只是靠在她肩膀上,脸上全是骄傲。
“妈妈最会教人了。”他小声说。
诺雪侧头看他一眼,笑了下,没说话。
等大家都完成,诺雪站起来拍了拍裙子:“接下来,我们来办一个评选。”
“选什么?”小林抬头问。
“最美手工奖。”她说,“但不是我来评,是你们互相夸。”
“啊?”几个孩子愣住。
“你觉得谁做得最有创意,就站起来说。”诺雪说,“要说名字,还要说理由。”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觉得小林的好!”双马尾女孩举手,“他用了三种颜色拼在一起,像彩虹!”
小林得意地举起自己的花,差点把它捏扁。
“我投小胖子!”小悠大声说,“他虽然一开始不会,但他没放弃,最后做出来了!”
小胖子脸红了一下,低头嘿嘿笑。
“我选我自己。”戴眼镜的孩子突然说。
全场一静。
然后爆发出大笑。
“你也太敢说了吧!”小林指着他说。
“为什么不行?”那孩子理直气壮,“我设计的是会发光的花,只是还没画上去。”
“那你现在画!”诺雪递给他一支荧光笔。
他接过笔,真的一笔一笔在花瓣上涂起光晕来。
诺雪看着这群孩子,眼里带着笑意。“每个人的作品都不一样。”她说,“就像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谁最好,只有谁最特别。”
孩子们听懂了,纷纷点头。
有个一直没说话的小女孩悄悄挪到她身边,手里攥着一朵皱巴巴的花。
“阿姨……”她小声说,“你能帮我弄好看一点吗?”
“当然可以。”诺雪接过花,看了看,“你想怎么改?”
“我想让它像星星。”
诺雪从针线包里找出一颗金色亮片,用线缝在花心位置。然后她顺手拿起小女孩的发绳,说:“要不要我给你编个小辫子?”
小女孩用力点头。
诺雪让她坐在地毯上,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很快编出一条细细的小辫。她在辫尾绑上那朵改好的花。
“好了。”她说,“你现在是星星公主。”
小女孩摸了摸辫子,脸涨得通红,忽然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不肯松开。
“我也要编!”双马尾女孩立刻冲过来。
“我也要听故事!”另一个男孩举手。
“我都想!”小胖子喊。
诺雪被围在中间,笑着摆手:“别急,一个一个来。不过现在,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所有人齐声叫。
“谁愿意跟我去厨房端盘子?”她站起身,看向几个男孩子。
“我去!”小悠跳起来。
“我也去!”小林和小胖子同时举手。
“好,三个小助手。”诺雪点头,“其他人乖乖坐着,马上就有好吃的。”
她带头走向厨房,三个男孩跟在后面,走得整整齐齐,像小学生排队。
杰伊一直站在餐桌旁,看着他们进去。他没说话,但嘴角一直没放下。等诺雪打开烤箱取出点心盘时,他才走过去帮忙拿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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