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湾的夜晚,星光与火光交织。
子时将至,众人做好了最后准备。周文远送来的玉简信息已经熟记于心,三张避火符分配给修为相对较弱的影无踪、陈枫和小雅。赤炎真人本身修炼火系功法,无需此符;清玄则有《弈心诀》护体,对高温有较强抗性。
“暗河入口在月牙湾东北方向五里处,水下三十丈深,”赤炎真人最后一次确认路线,“入口被水草和礁石掩盖,需要仔细寻找。进入后,前十里相对安全,主要是地下河道;中间二十里最危险,有地热喷口和熔岩渗漏;最后十里通往地下湖,那里可能有妖兽盘踞。”
清玄点头:“进入后,我在前开路,小雅和影无踪居中,陈枫殿后,前辈随时策应。保持神念联系,间隔不超过十丈。”
“商会联盟的佯攻会在子时三刻开始,”影无踪推算着时间,“我们最好在子时整出发,到达暗河中段时,正好是佯攻最激烈的时候,能最大程度分散幽冥教的注意力。”
众人检查装备,确认无误。清玄将混沌剑系在背后,又检查了储物袋中的丹药和法器。第一星钥贴身收藏,传来温暖的触感,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旅程感到兴奋。
子时到。
五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海中,朝着东北方向游去。夜色深沉,海面上只有微弱的月光,水下更是漆黑一片。清玄运转《弈心诀》,眼中泛起淡淡的银光,水下的景象顿时清晰起来。
游了约三里,前方出现一片珊瑚礁。礁石嶙峋,形态各异,在夜光下如同沉默的巨兽。清玄对照玉简中的描述,确认了方位,向更深的水域潜去。
二十丈、二十五丈、三十丈……
水压逐渐增大,温度却反常地升高了。这里靠近火狱群岛,地热活动影响了周边海域。一些喜热的海洋生物在礁石间游弋,身上散发着荧光,将海底点缀得如同星空。
清玄停在了一处巨大的海扇珊瑚前。这株珊瑚高约三丈,形如展开的扇面,表面有天然的纹路,与玉简中描述的入口标志完全吻合。
他游到珊瑚底部,果然发现了一个被水草掩盖的洞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内部黑黢黢的,看不到尽头。但清玄能感觉到,有微弱的水流从洞内流出,带着比海水更高的温度。
就是这里了。
清玄回头看了一眼同伴,然后率先游入洞口。洞口狭窄,两侧岩壁粗糙,上面附着着厚厚的苔藓和贝类。游了约十丈后,通道逐渐变宽,水质也从咸涩的海水变成了略带硫磺味的淡水。
这证实了玉简中的描述——暗河是淡水河,与海水并不直接相通,入口处有天然的水压屏障,防止海水倒灌。
通道继续延伸,时而狭窄如瓶颈,时而宽阔如厅堂。岩壁上开始出现发光的矿石,大多是萤石和一些火属性晶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路。
“这些矿石……”小雅通过神念传音,“好像有人工开采的痕迹。”
清玄仔细看去,确实,某些区域的岩壁上有规律的凿痕,像是被工具开采过。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一些较为平整的岩壁上,出现了壁画。
第一幅壁画描绘的是一群人在火山脚下跪拜,火山口喷发着火焰,天空中有七个光点。第二幅画中,七个身影站在火山前,其中一人浑身燃烧着火焰,双手托起一个光团。第三幅画则显得模糊,似乎描绘了一场大战,火焰与黑气交织……
“这是……七使徒封印混沌的历史?”赤炎真人游到壁画前,仔细观看,“焰心使徒当年就是在这里,与其他六位使徒一起,布置了七星封魔阵的一部分。”
清玄心中震动。原来南海火狱不仅是囚禁焰心的地方,更是当年封印混沌的重要节点之一。难怪幽冥教会选择这里作为据点,他们不仅仅是要抽取焰心的力量,更是想破坏这里的封印节点。
继续前进,壁画越来越多,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有些画面已经模糊不清,有些则保存完好。从壁画中,清玄看到了七位使徒的形象——寒星手持冰剑,焰心身披火焰,其他五位也各具特征,但面目不清。
他还看到了幽冥教的影子——那些黑袍人,在壁画中总是作为反派出现,试图破坏封印,释放混沌。
“这些壁画至少有千年历史了,”影无踪观察着绘画风格和颜料,“可能是当年参与封印的修士留下的,为了记录这段历史。”
清玄忽然在一幅壁画前停下。这幅画描绘的是焰心使徒独自一人走入火山的情景。他回过头,似乎在看着什么,眼神复杂——有不舍,有坚定,还有……期待?
壁画下方有几行古老的文字,清玄不认识这种文字,但第一星钥忽然发热,一股信息涌入脑海:
“吾将身镇火狱,以焚天之力锁混沌之息。后世若有七星齐聚之日,当知此地封印不可破。钥匙在我心,火焰为证。”
这是焰心留下的信息!清玄心中一震。焰心知道会有人来救他,甚至预见到了七星齐聚的一天。而他留下的线索是——“钥匙在我心,火焰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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