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前的厮杀已到白热化。
华雄的长刀如毒龙出洞,每一记都带着裂石崩山的力道,黄盖的铁鞭被震得连连脱手,祖茂的双刀更是被压制得难以施展。
两人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淌进铠甲,坐骑也在连日征战与此刻的重压下口吐白沫,脚步渐渐踉跄。
“退下!”孙坚在阵前看得目眦欲裂,猛地扬起令旗。
他知道再斗下去,黄盖与祖茂怕是要折在华雄刀下。
黄盖与祖茂听得令声,如蒙大赦,虚晃一招逼退华雄,各自带伤拨马回阵,经过孙坚身边时,两人皆是满脸羞愧,低头不敢言语。
华雄勒马立在阵前,长刀指向孙坚,放声狂笑:“孙坚匹夫!没了爪牙的老虎,也敢在关前叫阵?方才那两个废物不够谋杀,你这败军之将,难道要亲自来送人头?”
孙坚气得须髯倒竖,猛地拔出腰间古锭刀,刀身在晨光里闪着冷冽的寒芒。
他拍马出阵,怒喝道:“华雄狗贼!昨日偷袭算什么好汉?今日某便亲自斩你,为我江东儿郎报仇!”
“报仇?”华雄嗤笑一声,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就凭你?昨夜若不是那些为你挡刀的一群替死鬼,你早已成了某的刀下亡魂!今日既然送死上门,某便成全你——不过你这车轮战的伎俩,也忒小家子气!”
“休要多言!”孙坚怒喝着挺刀便上,“胜了某的刀,再论其他!”
华雄见他来势汹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也收起了轻视。
他知道孙坚能在江东立足,绝非浪得虚名,当下弃了手中有了缺口的长刀,从马鞍旁抄起一柄重铁刀,大喝一声迎了上去:“某便让你输得口服心服!”
两马相交的刹那,古锭刀与重铁刀轰然相撞,一声巨响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嗡嗡作响。
孙坚的刀法大开大合,带着江东水乡的悍勇之气,刀刀奔着华雄要害;华雄的刀法则更显关西铁骑的刚猛,重铁刀舞得如铜墙铁壁,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孙坚手臂发麻。
谁都看得出,华雄已斗过四将,力气难免损耗,可他面对孙坚的猛攻却丝毫不落下风。
重铁刀时而横扫千军,逼得孙坚回刀自保;时而竖劈而下,压得孙坚刀势一滞。
孙坚则借着战马的速度游走腾挪,古锭刀寻隙刺、劈、削,两人你来我往,转眼便斗了二十余合。
阵前的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火星四溅中,孙坚的战袍被刀风扫破了一道口子,华雄的护心镜也被古锭刀划出道浅痕。
两人皆是越战越勇,刀光交错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黄盖在阵中看得心急,忍不住喊道:“主公小心!他力气大,莫要硬接!”
华雄闻言大笑:“怎么?打不过便要耍花招?孙坚,有本事便与某再战百合!”
孙坚不答,只是挥刀更急。
他知道华雄已是强弩之末,可自己也耗了不少心神,
两人此刻拼的不仅是武艺,更是一口气。
古锭刀与重铁刀再次相撞,两人同时震得后退半步,在阵前遥遥相对,皆是气喘吁吁,却谁也不肯先退。
关前的风卷着烟尘掠过,将两人的身影衬得愈发挺拔,一时竟陷入了僵持之局。
密林中的风忽然紧了些,卷着关前的厮杀声扑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我望着阵前胶着的战局,华雄的重铁刀与孙坚的古锭刀再次轰然相撞,两人战马皆被震得连连后退,可那关西猛将脸上竟丝毫不见疲态,反而透着一股嗜血的兴奋。
“已经斗过韩当、程普,又战黄盖、祖茂二人合围,如今竟还能与文台公拼个平手……”
我低声感叹,转头看向身侧的太史慈与赵云,“子义,子龙,若换作是你们,对上此刻的华雄,有几成胜算?”
太史慈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双戟的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戟刃,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他盯着华雄挥刀的轨迹,沉声道:“华雄此刻虽已连战四将,但气势未泄,反而越杀越勇,这等悍勇之辈最是难缠。他的刀法刚猛有余,却也藏着几分老辣,方才与文台公对拆时,好几记变招都避开了硬碰硬,显然在刻意保存力气。”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若我此刻上去,凭着双戟的灵动或能与他周旋,但若说胜算……最多五成。他那股疯劲上来,搏命时怕是要拼个两败俱伤。”
赵云一直沉默地看着战场,白袍在林间斑驳的光影里轻轻晃动。
直到华雄一记重刀逼得孙坚横刀格挡,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华雄的耐力远超常人,连战四将仍能保持刀势不坠,这份根基绝非一日之功。
更难得的是他临战的应变——你看他对付韩当用巧,战程普用稳,斗黄盖、祖茂用狠,如今对文台公又改成了刚柔并济,可见他并非只知蛮力的莽夫。”
他抬手轻叩枪杆,银枪发出一声轻吟:“我若出战,当以快打快,寻他换气的破绽。但他此刻正是杀得兴起之时,破绽转瞬即逝。五成胜算?或许……还要再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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