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率领残兵退回寿春时,已是黄昏。夕阳把寿春城门染成一片猩红,像极了彭城战场上未干的血迹。他身披的玄色披风被刀砍得破烂,肩上还插着一支断箭,血水顺着甲胄缝隙往下滴,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将军,前面就是寿春了。”程普扶着孙坚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疲惫。身后的士兵不足五千,个个衣衫褴褛,有的还拄着断矛当拐杖,原本整齐的队伍此刻像条散了架的长蛇,在官道上缓缓挪动。
孙坚抬头望着熟悉的城门,心里却泛起一阵恐慌。他知道,袁术心胸狭隘,此次大败而归,免不了要受责罚,甚至可能丢掉性命。可他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此时寿春城内的袁术,正坐在府衙正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案上的传国玉玺被他随手扔在一旁,旁边的茶杯已经被摔得粉碎,茶水顺着案角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孙坚这个废物!五万兵马竟然打不过刘备的乌合之众!”袁术怒吼着,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他原本以为,孙坚能一举拿下彭城,给刘备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不仅没打赢,还折损了四万兵马,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
“主公息怒。”谋士阎象上前一步,躬身道,“孙坚此次战败,并非全是他的过错。刘备与曹操、吕布结盟,兵力雄厚,又有夏侯惇相助,孙坚以一己之力对抗三方,战败也在情理之中。”
杨弘也跟着劝道:“主公,阎象说得对。孙坚虽败,却仍是扬州最勇猛的将领。如今刘备、曹操、吕布、刘表四方联手,我们正是用人之际,若责罚孙坚,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不如暂且饶过他,让他戴罪立功,日后再找机会夺回颜面。”
袁术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阎象和杨弘说得有道理,可心里的火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盯着案上的传国玉玺,眼神里的贪婪渐渐被理智取代——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寿春,击败刘备等人,而不是追究孙坚的过错。
“好吧。”袁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孤命令,备车,孤要亲自去城门口迎接孙坚。”
阎象和杨弘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们知道,袁术能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他暂时放下了个人恩怨,开始为大局考虑。
不多时,袁术的车驾就出了府衙,朝着城门方向驶去。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看着车驾上挂着的“袁”字大旗,议论纷纷——他们不知道,这位刚得到传国玉玺的“准皇帝”,此刻正要去迎接一位战败的将领。
车驾抵达城门时,孙坚正好走到城门口。他看到袁术的车驾,心里一紧,立刻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属下无能,五万兵马折损大半,请主公责罚!”
袁术从车驾上下来,走到孙坚面前,亲自扶起他。他看着孙坚身上的伤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文台,快起来。此次战败并非你的过错,是刘备等人太过狡猾,又有曹操相助,你能带着残兵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孙坚愣住了,他没想到袁术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还亲自来迎接。他看着袁术的眼睛,眼眶突然一热:“主公……”
“好了,别说这些了。”袁术拍了拍孙坚的肩膀,道,“快进城吧,孤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汤药和饭菜,你先好好休养,等伤势好了,再商议如何击败刘备等人。”
说完,袁术挽着孙坚的胳膊,一起走进了城门。街道两旁的百姓见状,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袁术仁厚,有的说他是在利用孙坚,还有的说他是怕孙坚反叛,才故意做出这副样子。
回到府衙后,袁术设宴款待孙坚。席间,袁术频频给孙坚敬酒,还承诺会给孙坚补充兵马和粮草,让他尽快恢复实力。孙坚感激涕零,当场发誓,日后定会为袁术效犬马之劳,夺回彭城,击败刘备等人。
可他不知道,袁术心里打的却是另一番算盘。宴会结束后,袁术单独留下阎象和杨弘,对着他们道:“孤今日饶过孙坚,并非真的原谅他,而是想让他继续当孤的刀。等他击败刘备等人后,孤再找机会除掉他,夺取他的兵马和地盘。”
阎象和杨弘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袁术的野心。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躬身道:“主公英明。”
而在彭城的刘备,得知袁术不仅没有责罚孙坚,反而还给他补充兵马和粮草后,心里泛起一阵担忧。他知道,袁术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再次出兵攻打徐州。他立刻召集关羽、张飞、夏侯惇和吕布的使者,在府衙商议对策。
“袁术这是想让孙坚再次攻打徐州啊!”张飞怒拍案几,道,“大哥,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率军攻打寿春,一举击败袁术和孙坚!”
关羽也点头道:“三弟说得对。袁术心胸狭隘,孙坚勇猛善战,若让他们恢复实力,日后必成大患。我们不如趁他们尚未准备好,率军南下,夺取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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