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的营帐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案几、两把木椅和一张铺着干草的军榻。
我焦躁地在帐内踱步,太史慈按剑立在帐门,目光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管亥坐在军榻上,双手握着大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陈到则站在案几旁,仔细看着桌上摊开的徐州地形图,眉头微蹙。
“少主,你说那斥候怎么还不回来?”
管亥忍不住开口,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沉寂,“要是再晚些,万一兖州真出事了,咱们可就来不及了!”
我停下脚步,看向管亥,心中的焦虑丝毫不比他少:“再等等,斥候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应该快了。”
话虽如此,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帐外——从这里往西北方向望去,隐约能看到通往兖州的官道,可此刻那条路上,正藏着足以颠覆整场战事的危机。
半个时辰前,我已让人快马加鞭去通知郭嘉、程昱和荀攸。
这三位谋士智谋过人,若能提前让他们分析撤军策略和防备刘备追击的埋伏方案,等确认吕布动向後,便能更快说服曹操。
可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斥候带回的消息——那才是改变曹操决策的铁证。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帐外传来,伴随着士兵的呼喊:“斥候回来了!斥候回来了!”
我心中一紧,快步冲出营帐。
只见一名斥候浑身是汗,马鬃上还沾着尘土,他刚翻身下马,就踉跄着扑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将、将军!大事不好了!”
“慢慢说,”
我扶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兖州方向,到底发现了什么?”
斥候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大声禀报道:“属下带小队沿徐州通往兖州的官道探查,在三十里外的岔路口发现了大量踪迹!地上全是马蹄印,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千匹战马经过的痕迹!
还有不少步兵的脚印,看鞋印的样式,不像是咱们曹军的人,倒像是徐州守军的装束!”
“马蹄印和脚印的方向呢?”
我追问,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全是往兖州去的!”
斥候的声音带着急切,“末将还在路边发现了几面破损的旗帜,上面绣着‘吕’字,虽然被撕得粉碎,可末将看得真切!
还有,路边的驿站被人劫了,驿卒说,昨晚有一支精锐骑兵路过,领头的人身披银甲,手持方天画戟,看着就像……就像吕布!”
“轰——”
我的脑子瞬间炸开,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吕布果然还是走了历史上的老路,趁曹操大军围攻徐州,去偷袭兖州!
可与历史不同的是,此刻陈登没有暗中投靠曹操,反而效忠了吕布——陈登熟悉徐州的地形和曹军的布防,有他相助,吕布对兖州的威胁成倍增加;
更要命的是,甘宁也投效了吕布,甘宁麾下的几百水军虽在徐州无用,可他手下的精锐步卒战斗力极强,若是加入偷袭兖州的队伍,兖州的守军恐怕根本挡不住!
“少羽?少羽!”
太史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不行,得立刻去见主公!”
我猛地回过神,转头对身后赶来的徐晃说,“公明,北门就交给你了!关羽此人忠义,但也固执,你务必好生提防,不可贸然攻城,也别让他看出咱们的异动
——一旦他察觉兖州出事,刘备说不定会趁机从北门突围出来追击!”
徐晃脸色凝重,用力点头:“少主放心!末将定守住北门,绝不让关羽前进一步!”
我不再多言,转身翻身上马,太史慈、管亥和陈到也紧随其后。
四匹战马如离弦之箭,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的曹军士兵见我们神色急切,纷纷避让,有人还好奇地探头张望,却不知一场关乎曹军存亡的危机,已悄然逼近。
马蹄踏在土路上,扬起阵阵尘土。我伏在马背上,脑海中飞速运转
——兖州是曹操的根基,若是被吕布攻破,曹操大军将无家可归,沦为丧家之犬。
历史上,曹操正是因为回师及时,才勉强保住了兖州的部分城池,可如今有陈登和甘宁相助,吕布的攻势必然更猛,曹操若不立刻撤军,恐怕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少主,你说主公会不会信咱们的话?”
管亥在一旁问道,风声将他的声音吹得有些破碎,“昨日主公还说吕布不敢出城,今日突然说他去了兖州,主公会不会觉得咱们在危言耸听?”
我握紧缰绳,目光坚定:“会信的。有斥候的实证,再加上奉孝、仲德和公达三位先生的分析,主公不是昏庸之人,他知道兖州的重要性。”
话虽如此,我心中却依旧有些忐忑——曹操此刻正等着夏侯惇、夏侯渊攻破西门的捷报,突然让他放弃即将到手的徐州,回师救援兖州,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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