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维多利亚港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里,海面上的晨露凝结在驱逐舰的舰炮炮管上,泛着冷冽的寒光。
琼岛游击总队的三十二艘驱逐舰呈弧形列阵,舰艏劈开微澜的海水,炮口早已锁定港内日军舰艇的轮廓;四十艘导弹快艇像银梭般在近海穿梭,螺旋桨搅动的水纹在雾中织成密网;水下,潜艇支队的艇身贴着海底礁石,声呐兵屏息监听着港内的任何异动,一道密不透风的封锁线已然成型。
老马立在旗舰 “琼州” 号的舰桥上,军大衣的领口被海风掀起,露出脖颈处一道旧伤。
他望着雾色中若隐若现的香港岛,指尖在作战地图上的启德机场和昂船洲军火库位置重重一点,对着通讯频道沉声道:“空袭梯队升空,优先瘫痪日军制空权和军火储备,给登陆部队打开缺口!”
话音落下的瞬间,机场跑道尽头传来震耳的引擎轰鸣。
180 架 F6F “地狱猫” 战机分作两个编队,冲破晨雾直扑目标。第一编队的 60 架战机率先抵达启德机场上空,此时港内的日军零式战机正仓促升空,墨绿色的机身在晨雾中刚露出轮廓,就被地狱猫的机炮织成的火网死死咬住。
马来军飞行员陈金驾驶着编号 “07” 的战机,猛地拉杆爬升,又一个俯冲绕到一架零式的侧后方,机炮喷出的火舌瞬间击穿了对方的油箱。看着失控坠向海面的零式,他对着通讯频道嘶吼:“给我把机场炸平!一个机库都别留!”
俯冲轰炸机紧随其后,重磅炸弹如雨点般砸向机场跑道。爆炸声震碎了晨雾,混凝土跑道瞬间被撕开数道深沟,弹片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停在机库内的十余架零式战机还未启动,就被烈焰吞噬,腾起的黑烟将半个天空染成墨色。
另一编队的战机直扑昂船洲军火库。港内日军的高射炮仓促还击,炮弹在战机群周边炸开一朵朵黑云,却连战机的尾焰都没能触及。
轰炸机群精准投下爆破弹,第一枚炸弹命中军火库外墙的瞬间,沉闷的轰鸣便响彻维多利亚港,紧接着是连环的殉爆,橙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气浪掀翻了港内日军巡逻艇的甲板,艇上士兵惨叫着坠入海中,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上午九时,空袭落幕,香港日军的制空权彻底瓦解,昂船洲军火库化作一片火海。老马站在舰桥的观测窗前,看着港内升腾的浓烟,果断下令:“装甲师配属第一纵队从新界登陆,第二、三纵队随后跟进,务必三小时内突破日军第一道防线!”
新界的滩头早已被日军打造成了死亡陷阱。密密麻麻的地雷阵覆盖了整片滩涂,混凝土碉堡沿着海岸线一字排开,碉堡射击孔里的重机枪枪口闪着冷光,山坡上的战壕里还架着数门山炮,炮口直指海面。
琼岛游击总队装甲师的 130 辆谢尔曼坦克率先冲滩,履带碾过浅滩的海水,在泥泞中留下深深的辙印。坦克群以三辆为一组,呈品字形向着碉堡群推进,105 毫米坦克炮的炮弹精准地钻进碉堡的射击孔,沉闷的爆炸声中,碉堡内的重机枪瞬间哑火。
第一纵队的士兵们紧随坦克冲锋,他们踩着坦克碾出的安全通道,避开地雷,向着日军战壕投掷手榴弹。老兵王二柱抱着一捆炸药包,在战友的机枪掩护下,猫着腰冲向一座顽抗的碉堡。
日军的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身后的滩涂上溅起泥点,他猛地将炸药包贴在碉堡门沿,拉燃导火索后翻身滚进弹坑。“轰” 的一声巨响,碉堡轰然倒塌,王二柱却被冲击波掀飞数米,嘴角淌着血,却还咧嘴对赶来的战友喊:“碉堡没了,冲啊!”
日军的第一道防线在两小时内被撕开缺口,装甲师和第一纵队向着新界腹地推进。可当部队踏入新界的山地时,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新界多山,日军依托陡峭的山势构筑了第二道防线,山坡上的暗堡隐匿在灌木丛中,山炮阵地藏在山洞里,甚至有士兵伪装成樵夫,等部队靠近才突然发难。
装甲师的先头坦克刚爬上一道缓坡,就被山洞里的山炮击中履带,坦克瞬间瘫痪,车组成员刚跳下车,就被两侧冲出的日军用刺刀逼入绝境,惨叫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第一纵队的推进也陷入停滞。士兵们在狭窄的山道上遭到日军伏击,两侧山坡上的机枪和掷弹筒形成交叉火力,队伍被切割成数段。一名年轻的华侨士兵刚从牺牲的班长手中接过步枪,就被一枚掷弹筒炮弹击中,身体在爆炸中化作血雾,只留下半截染血的枪托。
到了下午,第二、三纵队也在侧翼遭遇顽强抵抗。日军将平民驱赶到阵地前沿当作 “人肉盾牌”,冲锋的士兵投鼠忌器,进攻节奏被彻底打乱。老马在后方指挥部收到战报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装甲师损失坦克 27 辆,各纵队累计伤亡已超千人,而日军的核心防线仍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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