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初步清点完毕!” 警卫营营长李铁柱快步跑过来,军帽上还沾着黑灰,手里攥着一张统计纸,“基本上摧毁一半,缴获一半,95 式轻型坦克共14辆,击毁 8辆,缴 6辆, 97 式改中型坦克共 57辆,一共击毁 27辆,缴获 29辆,汽车和装甲车一共 87辆,击毁41辆,缴获46辆!”
“还有这么多坦克完好无损?”老马接过统计纸,眼中生出难以置信之意。
他早料到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他抬眼望向河谷深处,看到几名战士正围着一辆陷在泥潭里的九七式改,想把它拖出来。
可是它的履带深陷在黑褐色的泥沼中,任凭发动机嘶吼,也只能溅起一片片泥浆。
“走,去看看。” 老马迈开步子,身后跟着周永胜和几名参谋。
越往河谷深处走,战利品的景象越清晰: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卡在反坦克壕的缝隙里,左侧履带断成两截,右侧履带却完好无损。
不远处的土坡下,三辆九七式改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列,最前面那辆的炮塔被火箭弹擦过,装甲板留下一道深沟,后面两辆则是因为前面的战车瘫痪,被活活堵在了原地。
还有两辆九七式改更狼狈,慌不择路冲进了侧翼的沼泽地,车身大半被泥浆覆盖,只露出炮塔顶端的机枪,像一头头被困住的野兽。
“司令员,您看这几辆!” 一名火箭筒手跑过来,指着陷在沼泽里的坦克,“我们试过了,发动机还能启动,就是履带陷太深,自己开不出来。还有那辆卡在壕沟里的,拆了断履带,换条新的就能走!”
老马蹲下身,用手敲了敲沼泽中坦克的装甲,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
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如鹰:“传我命令!第一,所有能开动的战车,由特务团抽调会开车的战士,直接开走!第二,工兵团和运输团全员出动,带上铁锹、撬棍和履带修复工具,把陷在泥潭和壕沟里的战车挖出来;第三,运输团调二十辆重型拖车过来,负责牵引和运送受损的战车。”
在老马看来,所有的坦克都是用最优质的钢铁铸造成的,哪怕是拆回去回炉炼钢,其价值也是不容忽视。
“是!” 周围的参谋和营长齐声应道,转身快步传达命令。
不到一个小时,河谷两侧就热闹起来。
工兵团的战士们扛着铁锹跳进泥潭,冰冷的泥浆没过膝盖,他们却浑然不觉,一边用铁锹挖开坦克周围的淤泥,一边用撬棍顶住车身,喊着号子用力撬动。
运输团的重型拖车轰隆隆地开进河谷,粗大的钢丝绳被牢牢固定在受损战车的牵引钩上,随着拖车发动机的轰鸣,陷在泥潭里的九七式改缓缓被拉出,车身两侧的泥浆像瀑布一样往下淌。
有辆九七式改的履带被火箭弹炸断了一节,几名技术兵趴在地上,用备用履带板一点点拼接。
“再加把劲!这玩意儿的发动机是好的,拖回去就能用!” 一个技术兵一边拧着螺丝,一边朝战士们喊道。
老马站在高处,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眉头却没有完全舒展。他知道,日军的援军随时可能到来,必须在天黑前把所有战利品转移走。
突然,老马被河谷中段一辆损毁格外严重的九七式改中型坦克吸引 —— 那战车的炮塔被掀歪了半边,正面装甲炸开一个碗口大的破洞,车身两侧还各留着一道焦黑的弹痕,显然是挨了三发火箭弹才彻底瘫痪。
战场上被打得比这辆坦克还惨的鬼子战车比比皆是,真正吸引老马目光的,是炮塔顶端竖着两根的通讯天线,这是一辆指挥车!
这让老马心里一动,当即对周永胜道:“周参谋长,我们一起去看看那辆坦克。”
两人带着警卫人员快步走近,浓烈的硝烟味中混着一股焦尸的恶臭。
警卫营的战士正围着战车清理残骸,见老马过来,立刻让开一条路。
“司令员,这车里的鬼子全没气了,看肩章像是个大官!” 一名战士指着驾驶舱里蜷缩的尸体,那尸体胸前的金色樱花徽章,正是日军联队级指挥官的标识。
老马俯身看向舱内,散落的作战地图还沾着血迹,一张标着 “第 13 战车联队行进路线” 的纸张被烧得只剩边角。
就在这时,一阵 “滋滋啦啦” 的电流声突然从战车残骸深处传来,众人顿时警觉。
一名战士端着枪拨开碎钢片,只见角落里一台墨绿色的报话机正亮着指示灯,喇叭里清晰传出日语呼喊:“第 13 联队!这里是华北方面军指挥部!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
“报话机没坏?” 老马眼睛一亮,立刻俯身查看。
报话机机身虽被弹片划得满是伤痕,但核心部件完好,电流声断断续续,却始终没停。
他伸手按住喇叭,里面又传来急促的呼号:“重复!请坚守阵地,援兵已经出发,半天内抵达战场!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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