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外围的山坡上,警卫团团长葛二愣正趴在伪装网下,手里紧紧攥着怀表,目光锐利地盯着山下。
他能清晰地听到日军行进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心中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日军第一大队的先头部队踏入雷区时,葛二愣眼神一凛,轻轻吐出两个字:“引爆。”
“轰!轰!轰!”
预先埋设的炸药瞬间爆炸,如同地龙翻身,将山坡炸出三道深沟。
冲在最前面的三十多个日军瞬间被抛向空中,残肢断臂混着碎石像雨一样落下。
“机枪掩护,工兵排排雷!” 坂本龟次郎捂着流血的额头嘶吼,脸上满是狰狞。
谁知道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刚架起来,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美制M2 60 毫米迫击炮精准击中,瞬间被炸上了天。
“炮兵中队,压制敌人的火力!” 坂本龟次郎没想到对方的炮打得这么准,反应这么快,顿时有些慌乱,连忙命令九二式 70 毫米步兵炮进行增援。
葛二愣看着山下慌乱的日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81毫米迫击炮和九四式山炮准备,锁定敌人的炮兵阵地!”
在老马的领导下,三河根据地的每一个干部对于日军的作战条令研究得极为透彻,什么情况下会动用重机枪和迫击炮,都是一清二楚。
偏偏鬼子又是一根筋,将作战条令奉为金科玉律,执行得十分彻底。
“轰!轰!”
日军的步兵炮才刚刚进入阵地,就被警卫团的炮兵营的 81 毫米迫击炮和九四式75毫米山炮精准锁定。
炮兵营长张玉宁亲自操炮,一发发炮弹飞出,接连命中日军炮兵阵地,片刻间就将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炸成废铁。
接下来炮火开始延伸,对准日军的集结地开始轰击,打得鬼子血肉横飞。
“八嘎!废物!一群废物!” 坂本龟次郎没有想到,对面的八路居然有这么强大而粗准的炮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传我的命令!”可是这也彻底激起了他的兽性,他一脚踹翻像鸵鸟一样撅着屁股的通讯兵,额角的鲜血混着狰狞的表情,在硝烟里像头濒死的野兽,“第一中队,全体出击!用肉弹撕开他们的防线!”
很快,一百多个日军士兵嘶吼着冲了出去,每头鬼子兵的腰间都挂满手榴弹,像疯狗似的朝山坡冲去。
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在雷区残骸里狂奔,刺刀在阳光下闪着惨白的光。
中队长大卷次郎举着指挥刀狂吼:“为天皇尽忠的时候到了!冲垮支那人!”
葛二愣趴在掩体后冷笑,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他看着日军冲进五十米范围,果断地下令了命令:“手榴弹!”
随着葛二愣的吼声,山坡上突然炸起成片白烟。
警卫团战士从掩体后探身,将捆在一起的手榴弹扔向日军集群。
黑褐色的铁疙瘩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落地时接连炸响,掀起的气浪裹挟着碎石,把日军的冲锋队列撕得粉碎。
一个日军军曹嘶吼着扑到距离掩体十米处,拉弦的手榴弹刚要甩出,就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穿喉咙。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手榴弹在怀里炸开,半边身子都被炸飞,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坂本龟次郎眼睁睁看着第一中队在火网里成片倒下,最后冲过防线的三个士兵刚要拉响手榴弹,就被侧面战壕里冲出的八路军战士用刺刀挑翻。他攥着指挥刀的手青筋暴起,刀身在硝烟里颤得像片叶子。
“第二、第三、第四中队!全体压上!” 坂本龟次郎的吼声都变了调,“机枪中队掩护,炮兵抵近射击!今天就算填,也要把这里填满!”
一百多个日军士兵分成三股,在重机枪掩护下朝山坡发起冲锋。九二式步兵炮被推到山脚,炮弹呼啸着砸向山腰,炸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葛二愣抹了把脸上的泥土,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日军,突然对身边的通讯员喊道:“通知各阵地,节省弹药,等鬼子靠近了再打!”
日军的冲锋队列在炮火掩护下推进到三十米处,前排士兵已经能看清八路军战士的钢盔。坂本龟次郎举着望远镜狂笑:“突破了!他们要退了!”
话音未落,山坡上突然竖起二十多挺轻机枪。交叉火力瞬间在日军队列里撕开几道口子,后排的士兵踩着前排的尸体往前涌,却被手榴弹雨炸得人仰马翻。
一个日军小队刚冲到掩体前,就被战壕里泼出的手榴弹炸得没了声息,残肢断臂挂在被炸断的树干上,像串狰狞的佛珠。
失去炮火掩护的日军顿时成了活靶子,冲锋队列在火网里寸步难行。
葛二愣看着怀表指针走到十一点,山下的日军已经丢下两百多具尸体,活着的士兵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他突然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告诉各连,打光最后一波手榴弹,撤到第二道防线。”
“是!”
随着葛二愣的命令,山坡上突然飞出成片手榴弹。密集的爆炸声里,八路军战士从掩体后跃出,猫着腰朝山后撤退。
日军士兵见状纷纷起身,举着刺刀想要追击,却被最后一波手榴弹炸得退回原地。
坂本龟次郎看着八路军消失在山后,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他们退了!支那人撑不住了!全体追击!”
日军士兵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嗷嗷叫着冲上第一道防线。
坂本龟次郎踩着八路军丢弃的弹药箱,举着指挥刀嘶吼:“追!把他们赶到山谷里,一个不留!”
此时的葛二愣正站在第二道防线的观察哨里,看着日军蜂拥进入山谷,他转身对通讯员说:“告诉老马,让机枪组做好准备。等鬼子主力进了口袋,咱们就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山谷里,日军的脚步声在回音里显得格外嘈杂。
坂本龟次郎丝毫没察觉,自己正带着残部一步步走进八路军布下的死亡陷阱。阳光穿过硝烟照在他狰狞的脸上,却映不出半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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