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注意,三号区域有敌机俯冲!” 对空游击小组的组长赵勇趴在山腰的隐蔽工事里,手里紧握着重机枪的握把。
他的工事是用厚木板和沙袋加固的,射口正对着一片开阔的谷地 —— 这里是日军战斗机低空盘旋的必经之路。
一架九七式战机果然朝着谷地俯冲下来,机翼几乎擦着玉米地的顶端。飞行员显然没发现隐藏在山腰的工事,还在专注地搜索地面。
“打!” 赵勇猛地按下扳机,重机枪的咆哮声在山谷里回荡,子弹组成的火网精准地罩向敌机。
那架九七式战机的机翼突然冒出黑烟,飞行员惊叫着拉杆爬升,却没能躲过紧随而来的第二波射击。发动机被击中的瞬间,整架飞机像断了线的风筝,翻滚着撞向远处的山壁,爆炸的火光将半边山都染成了橘红色。
“好小子!” 掩体里的老马听到电台里的欢呼,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但他的目光很快又投向别处 —— 另外三架九七式战机被枪声吸引,正朝着赵勇的位置俯冲而来。
“二组、三组掩护!” 赵勇嘶吼着转移阵地,身后的战友们立刻架起轻机枪,对着俯冲的敌机开火。
子弹在九七式战机的机身上溅起火花,其中一架的油箱被流弹擦中,冒出滚滚黑烟,摇摇晃晃地朝着天津方向撤退;另一架的机翼被打穿了几个洞,却依旧疯狂地扫射着,最终带着伤冲上高空;还有一架仗着机动性好,连续做出几个急转弯,躲开了大部分子弹,却也被吓得不敢再低空盘旋,悻悻地加入了高空护航的队列。
这场防空战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日军的轰炸机像疯了一样,对着地面上所有能看到的目标狂轰滥炸,管它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轮廓,就会落下数枚炸弹。
整个根据地边缘硝烟弥漫,到处都是炸出的弹坑,玉米地被烧得焦黑,假目标几乎被夷为平地。
但日军的损失同样惨重。
除了被击落的那架九七式战机,还有三架九七式战机带伤返航,轰炸机也因为长时间保持高空飞行,油耗远超预期,不得不提前结束轰炸。
更重要的是,他们始终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真目标 —— 兵工厂藏在山腹深处,仓库被伪装成山坡,连电台站都被埋在地下,只露出一根伪装成树干的天线。
当最后一架日机消失在天际,赵勇带着对空游击小组从工事里钻出来。
阳光照在他们布满硝烟的脸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疲惫却兴奋的光芒。
“报告司令员,我们击落一架敌机,击伤三架!自身伤亡二十人,其中三人重伤。”
老马走到一处被炸烂的假阵地前,看着那些被炸毁的秸秆 “士兵”,眼神复杂。
“受伤的同志立刻送后方医院,” 他沉声道,“让各单位统计损失,特别是工事的受损情况。告诉大家,这只是开始。”
汉斯少校跟着他查看战场,看着那些几乎以假乱真的残骸,忍不住咋舌:“马司令,你的布置太精妙了。他们花了这么多弹药,炸的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高空水平轰炸,本就没什么准头。” 老马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望向日军撤退的方向,“他们不敢低空来了,这就够了。只要保住人,保住真家伙,炸烂些草皮和木头,怕什么?”
远处的玉米地里,战士们正趁着硝烟未散,开始修复被炸毁的假目标。
新的秸秆 “士兵” 被重新捆扎起来,破草房的框架被扶正,甚至连假炮管上都特意添了些新的弹痕,看上去更逼真了。
老马知道,日军绝不会就此罢休。
但他更清楚,这场较量的关键,从来不是谁炸得更狠,而是谁能在消耗中坚持到最后。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沙盘前,冈村宁次正用指挥棒在三河根据地外围划出三道猩红弧线。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豺狼。
第 6 飞行团的报告称 “摧毁八路军多处设施,造成重大伤亡”,但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 真正的军事目标一个没炸到,只炸毁了一些村庄和庄稼地。
这反而让他更加确定,三河根据地藏着重要的秘密。
“司令官阁下,第59 师团(代号 “衣”部队)、第 69 师团(代号“胜”部队)已经集结完毕,第 36 联队也抵达了指定位置。” 作战参谋指着地图上的箭头,“总兵力 人,对三河根据地形成了三层合围。”
第59 师团由独立混成第 10 旅团为基干改编而成,下辖步兵第 53 旅团(独立步兵第 45、109、110、111 大队)和步兵第 54 旅团(独立步兵第 45、109、110、111 大队)及师团直属工兵队、通信队、辎重队等。
第 69 师团由独立混成第 16 旅团为基干改编而成,下辖步兵第 59 旅团(独立步兵第 82-85 大队)、步兵第 60 旅团(独立步兵第 86、118-120 大队)及师团直属工兵队、辎重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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