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门打开,跳下十几个穿着飞行服的美军,为首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瘦高个,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眉头拧成了疙瘩,直到看到威尔逊,才快步走过来:“少校,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我差点以为导航出了错。”
这是美军前来谈判的首席代表,霍顿准将,也是总统的特使。
威尔逊快步迎向霍顿准将,两人在跑道边缘行了个标准的美式军礼。
霍顿准将摘下飞行眼镜,露出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目光扫过四周黝黑的山影:“威尔逊少校,你说的魔术师,就是这里?”
“是的将军,他们用三天造了个能藏四架运输机的山洞机库。” 威尔逊侧身指向那处伪装成岩石的洞口,“我这两天也看到了八路军部队的训练,水平也很不错。”
这时老马带着陈静和警卫员走了过来,粗布军装在月光下泛着灰白色。霍顿身后的参谋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准将抬手制止。
“马司令员,我是霍顿,总统特使。” 霍顿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尖触到老马掌心的茧子时微微一顿,“我们带来了一些礼物,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非常高兴,能够见到你,将军。” 老马侧身引路,手电筒的光束在草丛里劈开条小径。
很快,老马就带着霍顿一行来到了位于山洞指挥所的指挥所,也是临时的谈判地点。
三张门板拼起的谈判桌,简朴中却带着一种别样的庄重。
霍顿准将走进来时,鼻尖萦绕着松脂和泥土的混合气味 —— 这地方比他想象的更隐蔽,洞口伪装成山壁裂缝,若非威尔逊引路,恐怕轰炸机飞过上空也难发现。
“这里比防空洞要安全一些。” 老马指着墙角的油灯,陶制灯盏里的棉芯燃着稳定的火苗,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最近鬼子的侦察机天天朝这边飞,我们不能不有所提防。”
“这是我们的第一份礼物。”霍顿也不废话,直接让的副官将一摞报纸放在桌面上。不是美军的军报,而是几个主流的美国媒体的报纸,头版照片触目惊心:冀中某村的焦黑屋顶下,蜷缩着十几具烧焦的尸体,旁边的说明文字写着 “1942 年 5月,日军‘扫荡’后惨状”。
老马拿起最上面的报纸,这是《纽约时报》,接着是《华盛顿邮报》,每一份报纸上都登载了足足有半版之多,还配上了老马和陈静精心推敲的文字。
这也是老马所希望看到的——他要的不仅是武器,更需要的是,让世界看到日本人在中国的暴行。
这些报纸,也将成为日后审判这些两脚畜牲的证据。
老马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每一头两只脚的畜牲都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霍顿的手指在报纸边缘捏出褶皱:“这是总统先生特别交办的,我们让所有的主流媒体登了头版,配了你们提供的文字记录。华盛顿收到无数封读者来信,要求严惩日军的罪行。”
接着霍顿对老马道:“美国政府已公开警告:如果日军继续对中国平民实施无差别屠杀,包括使用化学武器,美军将视其为对人类文明的宣战,届时对日本本土的打击将不再区分军事与非军事目标。另外,如果日军敢在战斗中再使用毒气,美军将考虑在运往中国的武器清单中,增加毒气弹一项。”
“非常感谢。”老马知道,大概率日军不会把美国政府的警告当一回事。而且,美国政府的措词“届时”“考虑”也为自己留了足够的余地。
不过,美国政府对做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将军阁下。为了表明我们对你们救护我们飞行员和飞机的感谢。”霍顿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我们带来了一些礼物,五十支汤姆逊,一百支M1卡宾枪,还有二十挺 M1919 机枪和二十门M2迫击炮。另外,还有一些化工原材料和你的清单上的部分器材,包括“精密丝杠、铂铑合金网、离心分离机转鼓等核心元器件,都在随行的飞机里。”
说着,霍顿推过来一份清单,对老马道:“至于其他的枪炮和装备和军工设备,需要潜艇运送,如果我们的交易能顺利达成,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可以秘密运抵至胶东的沿海地区。”
“我们的交易,一定能够顺利达成的。”老马的手指在清单上敲了敲:“准将先生,我们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剩下的 MK14 图纸和改进方案,还有零式战机的情报,就在我们的手里。”
双方都是实在人,客套完了,就开始了正式的谈判——围绕MK14鱼雷的改进和相关的数据展开。
其实以美国的科技实力,知道了问题所在,只要给他们时间,要改进并不难。
问题是,眼下美国人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而且对方此次行程,是美国太平洋舰队一手推动的,他们想通过这个举动,向华盛顿表达对美海军部极其严重的官僚作风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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