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
爆炸声未落,第二门炮已经发射,紧接着是第三门、第四门。四发炸药包如同被死神投掷的巨石,相继砸向教堂。
第一发炸药包落在教堂的钟楼顶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飞了尖顶,青铜钟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哐当” 一声砸在百米外的空地上。
第二发正中教堂的穹顶,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屋顶像被巨人踩碎的饼干,瞬间塌了下去,露出里面的木梁和砖瓦。第三发落在教堂正面的拱形门廊,整面墙壁轰然倒塌,碎石和木屑飞溅到几十米外。
最致命的是第四发。那枚炸药包不偏不倚地从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钻了进去,在大厅中央炸开。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教堂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从内部向外膨胀、撕裂,砖石、木料、玻璃碎片混着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道蘑菇状的烟柱。
短短十几秒,四发炮弹落下。
当烟尘稍稍散去,老马举起望远镜,镜片里的景象让他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 那座原本矗立在平原上的洋教堂,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低矮的废墟,连最高的残垣都不到一人高,只剩下几根扭曲的钢筋还在冒着青烟。
阵地上,一片死寂。
负责掩护的战士们张着嘴,忘了扣动扳机;远处周鸿文团的阵地上,那些原本还在探头探脑的伪军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举着枪僵在原地。
四野之内,只剩下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石大山揉了揉眼睛,喃喃道:“这…… 这一炮下去,连渣都没剩啊。”
钱二宝吞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周鸿文…… 怕是连骨头渣都找不着了。”
老马放下望远镜,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对身边的通信兵道:“让人对这伙伪军喊话,不想死的,就投降。否则的话,五分钟后,我们就会来第二轮炮击。”
很快,八路军的洋铁皮喇叭响了起来,声音穿透烟雾,清晰地传遍整个阵地:“周鸿文团的二鬼子们听着!只给你们五分钟,走出工事投降,超过时限,我们半发起第二轮炮击!”
喇叭声才响第一遍。
就有十多个二鬼子钻出废墟,一个个满脸地烟尘,木然地举着步枪,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一脸死灰的伪军扔掉枪支,双手抱头走出掩体。
“这就投降了?”老马看着这一幕,几乎愣在原地。
石大山看着老马,说道:“就你这么个轰法,除了真鬼子,都得投降。”
钱二宝却是笑了:“有了这么个大杀器,鬼子的钉在咱们根据地的炮楼,就都是活棺材。岗村建多少,咱们就炸多少。”
“问题是,咱们造的没良心炮和炮弹,数量得够多。”老马闻言,却是有些神情讪然。
没良心炮简单归简单,可是每一发炮弹消耗的炸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尽管老马等人打下龙烟铁矿时,缴获十来吨的炸药,最多只能造1000发炮弹。
按照炸一个炮楼最低消耗4发炮弹计算,只能炸掉250个左右的炮楼,能消灭鬼子和伪军不到3000人。
这距离老马将整个冀中的炮楼都拆一遍,一次性报销个鬼子的小目标,还差得远。
老马的目标是,造个1000门改进版本的没良心炮,10万发炮弹以上。然后挑一个月光好的晚上,让整个冀中大地上的鬼子炮楼和炮楼里的两条腿的畜牲,都坐上土飞机,原地升天,集体玉碎。
想到这里,老马就后悔,打这些个伪军,又哪用着四发炮弹?最多两枚,就足够抬举他们了。
老马拉过一个伪军问道:“你们这么快就投降了,你们的团长呢?”
这个伪军道:“你们打炮的时候,团长把所有的头目都召集在指挥部开会,结果,你们一通炮轰下来,全给轰没了……我的天爷啊,你们用的是什么炮啊?威力怎么这么大?”
“哼哼,是什么炮,你们不配知道。”老马只是冷冷一笑,对这个伪军道,“反正谁要是再给鬼子卖命,就让谁坐上土飞机。”
那个伪军一听,马上给老马跪下:“我们弟兄们当这个,也是被逼的,以后不当了。不当了。”
赵文斌却是掏出一本红黑账,对那个伪军道:“你叫什么,是哪个营连的?我看看红黑账上,有没有你的名字。要是有你的黑账,那就对不住了。”
“我叫王二顺!”那个伪军颤抖着回答道,“是三营二连三排三班的。”
赵文斌翻开一本红黑账,抬头盯着那伪军颤抖的脸:“王二顺,二十三岁,河间县北马庄村人。”他顿了顿,笔尖在“王二顺”三个字上重重一戳,“去年腊月廿三,你带着三个伪军去北马庄抢粮——张寡妇家藏了半袋高粱,你踹了她家的破柜子,米撒了一地。’”
王二顺的头垂得更低了,喉结动了动,没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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