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钱宗易一早就收拾好东西,来到府衙前厅。
“贤侄,你怎么这么早就走?”钱和锦睡眼惺忪地走来。
“是我报仇心切,打扰了二叔,真是不好意思。”
钱和锦摆手示意没事,“给你安排的人就在那,让他们俩一路照顾你,不然我可不放心你一人前往。”
钱宗易站在院中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多谢二叔,我一定办成此事,给我钱家讨个公道!”
“贤侄,一切要以你的安全为重,不可逞强。”
钱宗易不再说话,用袖子一把擦掉眼泪,带着两个下人转身离开。
睡在一户人家房顶的李玄业被一阵锣声吵醒,他爬起来顺着声音望去,正是府衙门前传来的。
只见几个衙役拿着锣一边敲一边吆喝着什么,由于离的太远他听不清楚,一想自己又不能靠近,这可如何是好。
李玄业从房顶朝屋里看了看,家里没人。
于是他放心跳到院子里,正准备出门却听见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得先填填肚子才行,他溜进伙房开始一顿翻找。
在偷了两个梆硬的饼子之后李玄业匆忙离开,临走前对着宅子鞠上一躬。
“实在对不住了,日后我会来还的。”
他现在在这个世界是身无长物,连活下去都成问题,虽然违背道德会受到一些良心的谴责,但那在生存面前屁都不是。
所以他也想开了,都快死了还纠结那些干什么,这个世道不太平,先活下来再说。
李玄业躲起来几口吃掉一个饼子,将另一个塞进胸口。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这样靠近衙门,不如装成乞丐去探听消息,不对,我现在这样子不就是妥妥的乞丐么还用的着装?”
他蹲下在地上搓了些泥往脸上抹了抹,心想这下他们应该认不出来我了。
等等,怎么这么骚呢,这...这好像是狗尿泡出来的泥?呕!
李玄业差点没把刚才吃的饼子给吐出来,眼瞅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给咽了回去。
算了,臭就臭吧,臭叫花子才真实,只要自己足够臭,这样就没人会主动靠近自己了。
从胡同里走出来,李玄业发现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衙役,他们在四处盘查,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抓自己的。
他刚准备动身,一扭头就看到墙上贴着大大的通缉令。
上面写着嫌犯是十五六岁左右,面容清秀,还有其他的一些特征,李玄业看着通缉令上的特征跟自己对比了一下,这说的不就是他么?
李玄业心中不解,钱宗易明明跟他一起目睹了事情经过,为何会说他是嫌犯?
“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我这是被怀疑了还是要杀我灭口?”
李玄业装成瘸腿走路,加上这一身打扮和气味,身边五米之内都没人靠近,路过的衙役看到他也离得远远的,只是简单的盘问了几句就放他离开。
一路上边走边打听,从路人口中李玄业得知自己被府衙通缉的理由。
原因竟然是说他可能勾结贼人杀了钱穆一家,“钱大哥应该不会这么想我才对,但是这些特征又一定是只有钱大哥才能描述出来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像一夜之间变的四面楚歌。”
他瘫坐在地上,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没过多久他重新振作起来,罢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先去打听打听再说。
李玄业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一处酒楼门口,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进不去,只能靠着窗沿外面坐下。
此处名为望月楼,是平城内最大的酒楼,同时也是一个打听情报的好地方。
不论是江湖侠士还是文人墨客都喜欢来这里点上几个招牌菜再小酌几杯,不失为一件乐事。
望月楼的厨子是一流的,酒也是老板亲自酿造,所以有着别人家没有的风味。
味道好自然人就多,这人一多,口自然也就杂了。
“你听说了吗?昨天的事。”一个江湖人把剑放在桌子上,左手按着剑柄,右手端着酒杯迟迟没有喝下去。
对面之人微微点头,“当然了,要说咱们知府大人可真是家门不幸啊,他兄长被人在城外灭门,你说这么好的官怎么摊上这么个事?”
“咱们知府大人今早派人快马加鞭去接回尸骨,说是要厚葬兄长钱和穆,并且还下令通缉凶犯,那个告示你看了吗?”
“要我说虽然咱们江湖人不喜欢跟朝廷打交道,但这样的好官实在难得,咱们也理应尽些微薄之力才是。”听罢持剑之人仰头一饮而尽。
对面那人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旁桌传来了声音。
他看过去是一个锦衣玉袍的公子哥,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发直。
“远远不止!知府大人下令全府上下都要为兄长守孝三个月,你说咱们要不要也绑个白布?抓人这事咱们不是专业的,不要随便添乱。”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也要看看大人怎么安排,需要我配合我就配合,自打钱大人来咱们这个地方之后,日子可好过多了,手里银子也比以前多了,这样的好官可不多见,千万不能让大人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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