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而后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敢问李公子可是在里面?”
李玄业给杨逸州一个眼神,后者起身开门。
“公子在里面,请进。”
小厮停在门口没有进去,只从袖中取出一张卷好的舆图。
“公子,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脏了地板,地址就在这图上,请您收好。”
杨逸州接过图纸,回头看向李玄业。
“接着!”李玄业扔出一块碎银子。
杨逸州侧身躲开,小厮刚好伸手接到。
“谢过李公子,那小的这就告辞了!”
杨逸州关上门把图纸交给李玄业,“没想到这小厮这么懂事。”
李玄业自顾自的打开图纸,一边看一边说,“身在底层,不谨小慎怎么能活下去?”
杨逸州若有所思的点头,没想到少爷大字不识,却金句频出,而且说的都是至真至简的道理。
确认好位置后两人出门按着地址找去,走了半个时辰最终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了,敲门问问就知道了。”李玄业说罢上前准备拍门。
杨逸州轻轻拉住李玄业,“少爷,还是我来吧。”
杨逸州有节奏的在门上叩了几下,然后在门口耐心等待。
片刻后门内传来声音,“谁在敲门?”
“我,李玄业,开门!”
大门打开走出一名秀气的小书童,看李玄业只是个少年,完全没当回事。
“我没见过你,等我去叫陈老。”
李玄业感受到了书童眼神中的轻蔑,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进个门都这么多事。
“好好,你快去通报,就说故人李玄业求见。”
杨逸州也看出些门道,但只是一笑置之。
只片刻之后书童折返回来,只是这次他是一路小跑来的,态度明显比刚才恭敬了许多。
“刚才多有得罪,两位客人请随我来。”
两人进了院子四处打量,李玄业没想到这陈老头居然这么清贫,当世大文豪只住在一个这么小的二进院子里。
李玄业跟着书童来到了后院,看那陈老头竟然在后院亲自种菜,走上前打趣。
“哟,陈老头,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这菜你种的活么?”
陈老将手里的锄头放下,擦了擦手,笑起来眼角的褶子都凑在一起,“原来是李小友,别来无恙,怎么一见面就笑话我这个老头子?”
李玄业走近前看了看菜地,出乎他意料这些菜生长的还不错。
“陈老头,你真会种地?我还以为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酸腐儒呢。”
陈齐听到李玄业这变相的夸奖,有些得意的捋着胡须,“李小友也懂耕耘之道?我这菜可是养的极好。”
李玄业摇头,“什么狗屁道不是道的,没那么多说法,你这菜跟其他人比算你的好,但跟我比的话,你这连屁都不是。”
一旁的书童见李玄业如此不尊重陈老,轻轻发出不屑的声音,然后阴阳怪气。
“这年头真是谁都敢吹破牛皮了,我家陈老耕种的经验在全楚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李玄业说着蹲下捏了把土,又翻了翻菜叶子,“经验有什么用?靠经验吃老本永远不会有进步,要敢于自己尝试新办法才对。”
“我说陈老头,你这地施肥了没有?”
“什么,什么肥?老夫没听懂。”陈老正在思考李玄业说的话,听到他蹦出一个新词,连着问了好几遍。
李玄业站起来四下寻找,“陈老头你这有干草和秸秆之类的么?”
陈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很配合的点头,他指着角落里的小房间,“有,那是柴房里面多的是,你要这些有什么用?”
李玄业撇了撇下巴,“你去把那些都烧了然后把烧剩下的灰拿过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跟你一两句话讲不明白。”
陈老领着李玄业进了柴房,搬了一堆秸秆和枯草到院子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李玄业用扫把将草木灰扫到一起,“你去找个东西把这些装起来,不要沾水,以后每十五天往菜地里撒一次,幼苗的时候就不要撒了。”
陈老头有些疑惑,“这只是些灰烬罢了,能有什么用?”
李玄业捏起一撮,摊在掌心给陈齐看。
“这东西叫草木灰,是一种肥料,定期给菜地里撒上这些能让你的菜地多产两成。”
陈老头激动的捧起草木灰,“李小友,此话当真?”
“嘿你这老头,我难道还没事上门耍你不成?我渴了,去给我泡茶。”
陈齐张嘴就要喊书童去泡茶,但想了想还是擦擦手亲自去。
李玄业也没跟他客气,坐下端起茶杯。
“陈老头,听说你要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陈齐哦了一声反应过来,“老夫前些日子有些想不通,想找小友聊一聊。”
“你现在说也不晚,反正都是闲聊,对了老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杨逸州是个举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李玄业指了指身后的杨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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