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的情况,哪有时间和条件去让他寻找,李玄业心中急切。
过了一会他有些不甘心,再一次开口问项言志。
“言志,这仗真的不能打?就连游击也不行?”
项言志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李玄业最后的希望。
“少爷,绝对不能打,如果要打的话不止不能退敌,而且我们全都会死。”
李玄业捂着眼睛,“燕逐云,是吧,你这几日先在这住下,这两天容我想想办法。”
燕逐云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万不可儿戏,痛快的答应下来。
李玄业晚上让陶俞先回去住,顺便这两天把他们所有财产算清楚。
他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严禁任何人靠近,只能按时给他送饭。
没人知道李玄业在做什么,但都能猜个大概。
如今楚国再次面临灭国的危机,这么大的担子不是谁说扛就能扛起来的。
两日后的深夜,铁柱靠着墙垛看着天空发呆,身旁坐着打盹的伍长被尿憋醒,他去尿完回来发现铁柱还没睡,便小声询问。
“铁柱,你咋不睡呢?想爹娘了?”
铁柱歪过头去,“伍长,你说俺爹娘他们是不是都已经不在了?”
伍长咽了口唾沫,心里当然清楚附近一定都被杀干净了,可还是骗铁柱说,“说啥呢你这傻小子,他们肯定活的好好的,等咱们打退敌军你就能去跟他们团聚了。”
铁柱低下头,把头埋在膝盖中。
“伍长,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他们一定都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就我自己我还怎么活?”
伍长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用拳头轻轻捶了他一拳。
“你不是还活着呢吗?你好好活着,等以后娶几个媳妇生上十个八个娃娃,你们家到时候就指望你开枝散叶了。”
经过伍长的一番劝说,铁柱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就在这时,城墙下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铁柱听到声音就要起身查看,却被伍长按住头给按了下去。
“你别动,我来观察。”
伍长顺着悬眼看去,只见城墙外北齐的弓手已经来到近前。
他急忙大喊,“敌袭!敌袭!快起来,敌袭!”
可还没喊两声,一支箭矢在夜色的掩护下射在伍长的脖子上。
“敌...袭。”
看着伍长的身子缓缓倒下,铁柱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伍长!快来人救救伍长!来人啊!”
伍长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拉着铁柱,用尽全身力气轻轻吐出几个字。
“铁柱,好好....好活....下去,你要....”
伍长头一歪,身子一软,死在铁柱的怀里。
“不!伍长,伍长你醒醒,你醒醒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
铁柱起身拿起背后的长弓,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城下疯狂射箭。
其余守军也都纷纷醒来,开始进行反击。
北齐士兵在弓手的掩护下,推着攻城车再次来到城墙下。
千夫长手持火把,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他们靠近了,扔石头,倒金汤,快!弓手掩护,千万不要停!”
同样的场景在金陵的四个城门同时发生,这是北齐发的第二次全面攻城。
兵部衙门。
王仁甫站在院子里,他两个眼袋又黑又肿,但还是硬撑着发布命令。
“传我命令,让城中每家每户都在房顶铺上泥土和沙子,以防火箭,另外要严查一切可以被点燃的物品,万不可在城中起火。”
“城内壕沟再挖深一些,发现有敌人从地下过来立马朝洞内放火并上报。”
“另外命人严加看守城门,杜绝任何一个奸细开城门的机会。”
“所有人打起精神,敌人的进攻不会太久,顶过去就是我们赢。”
王仁甫一连串发出数道军令,突然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
一旁的张尚书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扶住。
“王大人,你没事吧?连日劳累你也要注意休息才是,要知道现如今楚国的安危可都扛在你的肩上。”
王仁甫抓着凳子扶手坐了下去,“多谢张大人,我只是有些劳累而已,不碍事的。”
季伦快步走来,“王大人,你看看你的眼睛,那黑眼眶是骗不了人的,老实说你几天没睡了?”
王仁甫硬着头皮,“回季大人,两天没睡,不过没关系,我还能撑住。”
季伦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还骗老夫,你已经三天一夜没合眼了,来人,带王大人去休息,明早之前不许他出房间。”
虽然王仁甫是此次作战的总指挥,可季伦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一旁的士兵有些为难,一时不知该听谁的话。
王仁甫耷拉个脑袋,“季大人,那我去休息片刻,今晚守城就劳烦各位了。”
一众官员纷纷起身,“王大人忧国忧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如今是楚国之栋梁,一定不能倒下啊,就听季大人的劝吧。”
张佑泰也走过来,“今晚就交给我们三个老家伙吧,我们白天休息够了,这会精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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