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你们的腿?”
周父比周母要冷静的多。
“断了!爹,我们的腿都被人踩断了!”
周大壮还没说话,角落里的周小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流着泪跟周父告状。
“什么?腿断了?是哪个天杀的这样对待你们啊!老娘要找他算账!”
周母一听几人的腿都断了之后只觉得天都塌了,嚷嚷着要去报仇。
“闭嘴...”
周父呵斥了一声,他比谁都看得清,自己的几个儿子在这一片一直是土皇帝的存在,能把他们打成这样的,对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大壮,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婆子,你去把灯点上。”
周父举着火把,坐到了凳子上。
“哎!我这就去...”
尽管周母在人前泼辣,但在周父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随着周母把灯点着,屋里才的黑暗被光亮驱逐。
“爹,是这样的...”
随后周大壮把他们从家里到黄家后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说了出来,不敢有所隐瞒。
“你的意思是对方一个人就把你们几兄妹的腿打断了?”
听完这一切的周父,不仅没有心疼几人的遭遇,还觉得脸上无光。
他没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子有朝一日会被人断掉手脚。
“爹,那人似乎会武功!”
周小壮暗叫一声不好,硬着头皮解释。
以往周父出现这种表情时,那他们几兄弟就要遭殃。
不止是他,就连周大壮也心存恐惧,因为周父的手段他们已经见识过。
记得小时候他们几兄弟年纪小又调皮,经常把家里的东西弄坏,所以没少被周父教训,而周父教训人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你倒吊在树上两个时辰,不然就是狠狠地打一顿。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呼吸不畅,脑袋充血的感觉,自那以后他们不敢在家捣乱。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周父能对他们几兄弟下那么狠的手,直到有一次他偷听到他和周母的对话,才知道周父以前是附近山上有名的土匪,而且做事狠辣,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会武功?”周父半信半疑,“你说那户新来的人家会武功?”
“对,而且看着还挺有钱,刚来没几天就买下了一大块地,还请了很多村里人去干活,估计带来的家底不会少到哪里去。”
周翠花插嘴,把萧家买地的事也说了出来。
周父听后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老婆子,你去煮点东西吃,晚上就在这睡,我回村里把郎中带过来。”
“好的,老头子。”
周母不敢多问,很快就去了旁边的厨房忙活。
而周父在周母离开后也走进了夜色中,朝着周家村走去。
回到家后,周父不紧不慢的从墙角处挖出了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在确认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之后才点火。
随着天空闪过一阵光,周父才去找村里的郎中。
半个时辰后,周父才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郎中回到了黄大河家中,而此时周母刚做好饭。
“老头子,你回来了?快让大夫给大壮他们几个看看!”
周母快速地迎了上去,把人请进门又是拿凳子又是倒水的。
“周兄,麻烦你给他们看看!”
“好!帮我掌灯...”
周茂说完率先来到了周大壮面前,然后蹲下,小心翼翼的捏着他的腿。
看完周大壮的腿又去看他的手,然后又相继看了其他人的腿,最后得出了结论,“他们的腿都断了,而且很难再恢复如初。”
“周兄的意思是就算治好了他们也有可能会变成瘸子?”周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嗯,有很大的概率,不过我会尽力的。”周茂如实点头。
“爹,我不要变成瘸子,我还没娶婆娘呢!”
周小壮一听到自己有可能会变成瘸子,立即哭了起来。
“闭嘴,瞧你那点出息,就算你真的瘸了你爹我也能让你娶上媳妇!”
周父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周茂,“周兄,那现在要怎么做?”
“先去找几块合适的板子或者棍子进来,我好帮他们把腿接上。”
“好,我这就去。”
周父听后很快就来到院子里的柴火堆上寻找合适的棍子,很快就带了十来根棍子进到屋里。
“周兄,你看这些棍子合适吗?”
周父把手里的棍子放到地上后立即询问起来。
“合适合适...我这就替他们把骨头接上。”
“你们谁先来?”周茂看着眼前的几人。
“我先来...”
见其他人沉默,周大壮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是条汉子,待会不要乱动。”
周茂说着便上前抓着他的小腿,然后摸了一下具体位置,然后旋转,按压,不一会儿就把骨头接上了!
“把棍子拿过来,再找一些旧衣服剪成细布条。”
“好!”周父和周母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各自忙了起来。
很快周大壮和腿和手的骨头都被接好包扎好了!
“这几天不要乱动...”周茂叮嘱了一番,又朝着下一个走去。
“儿啊!疼不疼?”
周母抹着泪,仔细的替周大壮擦去脸上的汗水。
“娘,我没事。”
周大壮此刻才敢松懈下来,殊不知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啊!好疼!”
杀猪般的惨叫声在黑夜中接二连三的响起,等帮周翠花接完蛊,周茂才捶着腰站起来,“哎!终究是老了!才蹲这么一会就受不住了!”
“周兄,你年纪跟我差不多,正值壮年呢?怎么会老?”
“想当年你可是...”
“不提了不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既然腿都接好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周茂连连摆手打断周父要说的话,然后提出告辞,对诊费之事闭口不提。
“辛苦周兄了!”
周父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将周茂送到院门外,然后目送他离开。
周茂,你最好不要出来破坏我的好事,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周父在门口看了一会后才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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