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爵士乐低缓流淌,暖黄灯光裹着酒香漫在空气里。
江浸月坐在吧台角落,酒红色吊带裙的肩带微微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黑色西装外套被她随意搭在椅背上,指尖夹着的威士忌杯壁凝着水珠,顺着指腹慢慢滚到手背。
她听着闺蜜童林吐槽工作,偶尔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酒后的倦懒,长睫垂落时投下的阴影,中和了红唇的明艳,反倒添了种勾人的松弛感。
白天培训时那点酸意还没散尽,她想借酒意冲淡,却越喝越清醒——满脑子都是丁程鑫和诗瑶站在一起的画面,还有他看向诗瑶时,那种自然的熟稔。
“江……江主任?”
一道含糊的声音突然打断思绪。
江浸月抬眼,就见周明摇摇晃晃地从过道走来,脸颊红得发亮,身上的酒气隔着两米都能闻到,手里还攥着个空啤酒瓶,脚步虚浮得差点撞翻旁边的椅子。
她眉头瞬间蹙起。
昨天核对航班计划时,她分明看到周明明天一早要执飞MU821,起飞时间是早上七点——按民航规定,机长执飞前12小时严禁饮酒,他现在这副烂醉模样,完全踩了红线。
江浸月没声张,指尖悄悄摸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藏在掌心。
镜头对着周明的方向,清晰拍下他手持酒瓶、步履踉跄的样子,又补拍了几张他满脸醉态的特写,确认证据足够后,才收起手机,语气平静地开口:“周机长,明天七点你有执飞任务,现在喝酒违规了。”
周明打了个酒嗝,眼神涣散地扫过她,语气带着醉意的蛮横:“规……规定算个屁!我这几天压力多大你知道吗?喝几杯怎么了?你一个管制员,管天管地还管我喝酒?”
他说着,身子往前倾,酒气更浓了。
江浸月往后靠了靠,避开他的靠近,眼神冷了几分:“我不管你私人生活,但你现在的状态会影响飞行安全。我已经拍了视频和照片,”
她晃了晃手机,“现在要么你自己联系航司请假,要么我把证据提交给航管部和你的航司,后果你自己权衡。”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周明的醉意醒了大半。
他盯着江浸月手里的手机,又想起上次在塔台被她和丁程鑫“怼”得下不来台的事,再想到违规飞行可能面临停飞的处罚,终于蔫了,嘟囔着:“知道了……我请代飞还不行吗?”
说着,他掏出手机,跌跌撞撞地走到角落打电话,声音含糊地跟航司报备。
江浸月看着他的背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却没让她觉得放松,反倒心里更闷了——白天的酸意、刚才的紧张,混在一起堵得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丁程鑫”三个字跳得格外醒目。
她顿了顿,指尖擦了擦杯沿的水珠,才接起电话,刻意压下语气里的酒意,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喂?”
“江主任,抱歉这个点打扰你。”丁程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贯的沉稳,还掺了点刚从忙碌里抽出身的轻喘,“想跟你确认下明天CA1937的航线——刚才看气象预警,西侧好像有短时禁飞区,不知道起飞时会不会有影响,需要提前调整吗?”
江浸月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绕着手机挂绳,语气也软了些:“不用调整。禁飞区的时效是凌晨三点到六点,你们七点起飞,那会儿早就解除了,按原计划飞就行,不用额外准备。”
“好,那我就放心了。”丁程鑫的声音松了些,又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才问,“对了,刚刷到航司群里的消息,说周明明天的航班请了代飞,是他那边出什么情况了吗?早上看他还好好的,没听说不舒服。”
江浸月瞥了眼角落里还在对着电话嘟囔的周明,没提喝酒的事——提交证据是职责所在,但没必要把周明的私事拿到电话里说,免得传出去徒增麻烦,只淡淡道:“可能是临时身体不舒服吧,具体的没细问。航司已经安排好代飞了,不影响明天的航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丁程鑫的声音忽然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那边背景音好像有点吵,不是在休息?是还在外面吗?”
江浸月看了眼周围闪烁的灯光和低声交谈的人群,没打算隐瞒,语气随意了些:“嗯,跟朋友在酒吧坐会儿,放松下。”
“酒吧?”丁程鑫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脑海里突然不受控制地闪过几年前的画面——
那时的江浸月总爱泡在酒吧,穿着比现在更张扬的裙子,扎在人群里笑起来眼尾上挑,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却也因此被不知情的人传过“滥情”的闲话。
那时候他总为此跟她吵架,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更气自己抓不住她那副张扬模样下的真心。
现在再听到她在酒吧,那种熟悉的、掺杂着担心和一丝说不清的在意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叮嘱:“晚上酒吧人杂,不安全,别待太晚。如果……如果结束得晚,需要人接的话,跟我说一声,我过去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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