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风带着年味掠过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映着行人匆匆的身影,刘耀文攥着实习工牌的指尖带着点雀跃。
导师推荐的科技公司实习落定,这是他离“能替凌未曦分担”又近了一步的证明。
他刚走出大门,就看见凌母站在米色轿车旁,羊绒大衣衬得她温和了些,少了往日的锐利。
“耀文,耽误你几分钟,聊几句?”
凌母的语气比上次缓和许多,率先拉开了副驾车门。
车厢里飘着淡淡的茉莉香,暖风吹散了刘耀文身上的寒气,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他面前,
“这是国外一所大学的交流项目资料,我托朋友打听的,专业很适合你,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帮你安排好了。”
刘耀文拿起文件,指尖拂过“计算机工程”的字样,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这曾是他不敢想的机会,可转念想起凌未曦,那点心动又沉了下去。
“还有你母亲的病。”凌母继续说,语气带着真切的关切,“我联系了上海的专家团队,下月初有个会诊名额,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帮你安排住院,所有费用你不用操心。”
这话像一块暖石,轻轻落在刘耀文心上。
母亲的病是他最大的牵挂,这些年他拼命兼职,就是想攒够钱给母亲更好的治疗。
他抬眼看向凌母,眼神里带着感激,却也多了份清醒:“阿姨,谢谢您为我做的这些,可这……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凌母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耀文,我不是要逼你,只是心疼未曦。凌家现在遇到点难处,我怕你跟着受牵连,也怕未曦因为这些事分心。你去留学,既能提升自己,也能让你母亲好好治病,等你回来,一切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我只希望你暂时别再跟未曦联系,让她安心处理家里的事,也让你能专心学业。”
车厢里静了几秒,刘耀文看着文件上的学校logo,又想起凌未曦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努力”的模样,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他把文件推回去,语气诚恳又坚定:“阿姨,您的好意我记在心里,真的很感谢。但留学的机会,我想凭自己的能力争取;我母亲的病,我会努力赚钱治疗——这些,我不想用我和未曦的感情来换。”
他看着凌母微沉的脸色,继续说:“我知道凌家现在不容易,未曦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这个时候我更不能走,我得陪着她。如果有一天,未曦说想分开,我会尊重她的选择,但现在,我不能丢下她。”
凌母看着他眼里的坚定,没再劝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太执拗了。”
她把文件再次退给他,“我言尽于此,你想好了随时给我答复。”
刘耀文下车时,凌母又补了句:“别让未曦后悔。”
他望着轿车远去的背影,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得赶紧告诉凌未曦,他没答应那些“安排”。
可刚拿出手机,屏幕就弹出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凌未曦:“刘耀文,答应我妈的安排,你去追求更好的未来吧。我们……还是算了,别再联系了。”
刘耀文的心猛地一沉,指尖飞快地回拨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太了解凌未曦了,她从不会用这样敷衍的语气说分手。
这条短信,一定不是她发的。
他快步往凌家别墅的方向走,寒风里裹着零星的雪花,却没挡住他的脚步。
到了门口,保安笑着迎上来:“刘先生,凌先生吩咐过,不让您进去。”
“我找未曦,我有话跟她说!”刘耀文的声音带着急切,“您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
“凌小姐被凌先生留在房间里,说是让她好好想想,谁都见不着。”保安的话让刘耀文的心里凉了半截。
他靠在别墅的栅栏外,望着二楼凌未曦房间的窗户,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未曦,我没答应阿姨的条件,我不会去留学,也不会跟你分开。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也会等你。不管凌家的事有多难,我们都一起扛,好不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刘耀文站在原地,雪花落在他的发梢,他却没觉得冷。
凛冬再冷,只要心里的信念不灭,就总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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