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大门推开的瞬间,寒风裹着细碎的雪粒扑来,凌未曦下意识地往刘耀文身边靠了靠。
刘耀文刚想把刚买的发热大衣往她身上裹,凌未曦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家里”的备注,让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
“喂。”
她接起电话,语气带着刻意的冷淡,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的指尖慢慢攥紧,指节泛白,最后只冷冷地应了句“知道了,马上回去”,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刘耀文看着她骤然沉下来的脸色,心里一紧,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被她轻轻躲开。
凌未曦抬头看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烦躁,有不甘,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踮起脚尖,伸手勾住刘耀文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唇瓣贴上的瞬间,带着冬日的微凉,却又格外热烈,像是要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揉进这个吻里。
刘耀文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抬手扶住她的腰,轻轻回应着。
她的吻带着点急切的慌乱,舌尖偶尔划过他的唇瓣,带着点委屈的颤抖,和平时张扬撩拨的样子截然不同。
刘耀文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藏在热烈下的隐忍,像一只受伤却不肯示弱的小兽,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偷偷汲取一点温暖。
几秒后,凌未曦猛地推开他,指尖擦了擦唇角,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我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你……别担心。”
她没等刘耀文回应,转身就往路边走,米白色的皮草在寒风中晃动,背影透着一股仓促的决绝。
刘耀文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装大衣的袋子,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寒风灌了个满。
他拿出手机,想给她发消息,却又怕打扰到她,只能盯着屏幕上的对话框,迟迟没按下发送键。
凌未曦回到家时,别墅客厅的灯亮得刺眼,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母亲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茶几上放着一叠文件,上面的“亏损”“危机”等字眼格外扎眼。
“你总算回来了。”
凌父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公司现在资金链断了。下周张昊约你吃饭,你必须去,而且要好好跟他相处,让张家看到我们的诚意。”
“诚意?”凌未曦笑了,笑得眼底发冷,“你们的诚意,就是把我推出去联姻?”
“这不是推你出去!”凌母走过来,伸手想碰她的胳膊,却被她躲开,“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张昊人品不错,家境又好,你跟他在一起,以后还能亏了你?”
“人品不错?”凌未曦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指尖轻轻划过杯壁,“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他有钱有势,就算我不喜欢,也要跟他在一起?甚至……”
她抬眼看向父母,语气露骨得像一把刀,“你们只要能拿到张家的投资,即便是把我送上张昊的床,你们都在所不惜,对不对?”
“凌未曦!你怎么说话呢!”凌父猛地拍了下茶几,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我们是你父母,还能害你吗?你现在必须听我们的,下周的饭,你要是敢不去,就别认我们这个父母!”
凌未曦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父母,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凉了下去。
她没再反驳,只是转身往楼上走,留下一句冰冷的“知道了”,便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很暗,她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在地上,从包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没有新消息,刘耀文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上次的聊天记录。
她想给刘耀文打电话,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委屈,却又怕让他担心,最后只是抱着膝盖,无声地掉眼泪。
她知道,这场相亲,她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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