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课铃声刚响,刘耀文抱着课本往教学楼走,刚拐过转角,就看见凌未曦靠在梧桐树上,手里捏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阳光落在她栗色的卷发上,泛着温柔的光泽。
她穿了件鹅黄色的吊带裙,外面套着件白色针织开衫,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涂着水红色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慵懒和媚意。
和昨天天台上那个红着眼眶、强撑坚强的女孩,判若两人。
看到刘耀文,凌未曦站直身体,慢悠悠地走过来,指尖的棒棒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甜得发腻:“帅哥,上早课去啊?”
刘耀文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她脸上毫无破绽的笑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又把那层坚硬的假面戴回来了。
“嗯。”
他点了点头,没多说话,想绕过她往教学楼走。
凌未曦却侧身拦住他,身体往前凑了凑,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畔,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勾人的暧昧:“怎么不说话?昨天在天台,不是还挺关心我的吗?怎么今天见了我,就想走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刘耀文的小臂,动作带着刻意的撩拨,眼神里满是戏谑,像只狡黠的狐狸,又像朵盛开得张扬的野蔷薇,浑身都散发着“别靠近”的信号,却又故意引诱着人靠近。
刘耀文停下脚步,看着她眼底深处没藏好的躲闪,语气平静:“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凌未曦笑了,眼尾微微上挑,风情更浓,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嘴唇,语气带着点大胆的直白,“帅哥,别这么严肃嘛。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去,要不……打个啵儿,当谢礼?”
这话像电流一样窜过刘耀文的耳尖,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凌未曦,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凌未曦收起笑容,却没后退,反而往前又走了一步,眼神里带着点挑衅,“怎么?你不敢?还是觉得我不配?那天在我公寓里,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故意提起那天的事,想让刘耀文难堪,想把他推开。
她怕自己再跟他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卸下假面,把所有的脆弱都告诉他,怕自己会依赖上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
刘耀文看着她故作强势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心疼。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被她激怒,也没有再躲开,反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得很软:“未曦,你不用这样。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我可以不打扰你。但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把我推开。”
凌未曦的身体猛地僵住,指尖的棒棒糖差点掉在地上。
她没想到刘耀文会这么说,会看穿她的伪装。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继续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看着刘耀文眼底的了然和温柔,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
早课的铃声又响了一遍,提醒着他们该上课了。
刘耀文看着她紧绷的肩膀,没再追问,只是拿起她手里快掉的棒棒糖,塞回她手里:“先去上课吧,不然要迟到了。”
说完,他转身往教学楼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凌未曦,语气认真:“如果你想找人说话,或者想做点什么,随时可以找我。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躲着你,也不会觉得你麻烦。”
凌未曦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看着刘耀文的背影慢慢走进教学楼,心里那层坚硬的假面,突然有了一道裂缝。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她还没准备好卸下戒备,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份关心,可刘耀文的话,却像一颗种子,悄悄在她心里发了芽。
她走到教学楼的拐角,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刘耀文的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拨通。
她深吸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咬了一口棒棒糖,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却压不住心里的复杂情绪。
或许,刘耀文和别人不一样。
或许,她可以试着,慢慢放下一点戒备。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凌未曦强行压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想,不能依赖任何人。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扬起那副风情万种的笑容,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她还是那个凌未曦,那个不需要任何人关心,也能过得很好的凌未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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