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紫色灯光今晚格外晃眼,刘耀文端着托盘走过舞池时,总觉得耳边的音乐比往常更吵,吵得他心头发闷。
自从上次图书馆分开后,他和凌未曦只在线上交流过竞赛事宜,偶尔在课堂上打个照面,再无其他交流。
凌未曦的消息总是简洁明了,他偶尔想问点别的,编辑好的文字又会反复删掉,最后只留下“好的”“收到”这类客套话。
刚把酒杯送到二楼卡座,他就听见经理的声音:“三楼凌小姐来了,带了朋友,你过去添两套餐具。”
刘耀文的脚步顿了一下,指尖攥紧了托盘边缘,深吸了口气才往三楼走。
他告诉自己,只是送套餐具,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走到三楼卡座前,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
凌未曦坐在沙发中间,穿了件黑色抹胸裙,脖颈间的银色项链闪着光,比平时更显风情。
而她身边,坐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生,手指搭在凌未曦的腰上,姿态亲昵。
男生说着什么,逗得凌未曦笑起来,头还轻轻靠在了男生的肩膀上。
那一幕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刘耀文心里,带着点隐秘的刺痛。
“服务生,餐具呢?”男生注意到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手指在凌未曦的腰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宣示主权。
刘耀文回过神,把餐具放在桌上,动作尽量平稳,却还是没忍住看了凌未曦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男生身上,没看他,笑容依旧灿烂。
可刘耀文总觉得,那笑容里少了点平时的鲜活。
“再给我调杯‘莫吉托’,少冰。”
凌未曦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像在对一个普通服务生说话,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飘一下。
“好。”
刘耀文点头,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像是在逃离什么。
他走到吧台,让酒保调莫吉托,目光却忍不住往三楼卡座的方向瞟。
男生正拿着手机给凌未曦看,凌未曦凑过去,侧脸贴着男生的脸,看起来格外亲密。
他的心又沉了沉,手里的托盘差点没拿稳。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酒保递过调好的莫吉托,语气带着点调侃,“是不是看到凌小姐带朋友,不开心了?”
刘耀文没说话,接过酒杯,转身往三楼走。
他告诉自己,凌未曦交男朋友和他没关系,他们只是竞赛队友,之前的纠缠早就该结束了。
可心里的刺痛却越来越明显,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走到卡座前,他把莫吉托放在凌未曦面前,刚要转身,男生突然开口:“未曦,这服务生看着挺眼熟,是不是上次……”
“不认识。”凌未曦打断他,拿起莫吉托喝了一口,眼神终于落在刘耀文身上,却带着点刻意的冷淡,“就是个普通服务生,别多想。”
刘耀文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又酸又涩。
他没再停留,转身就走,走到楼梯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凌未曦正笑着和男生碰杯,灯光落在她脸上,看起来那么开心,却又那么陌生。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刘耀文尽量避开三楼,可还是会忍不住听到凌未曦的笑声,那笑声像针一样,反复扎着他的心。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凌未曦不缠着他,不对他挑衅,他反而会这么难受。
凌晨一点,兼职结束。
刘耀文脱下马甲,刚要走,就看见凌未曦和那个男生从三楼下来。
男生搂着凌未曦的腰,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门口走,路过他身边时,凌未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没看见他一样。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拿出手机,翻到和凌未曦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是他昨天发的“资料收到了,谢谢”,凌未曦没回复。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编辑了一条消息:“竞赛的思路我整理好了,明天发给你。”
想了想,又删掉,改成“晚安”,却还是没敢发送,最后只能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身往学校走。
晚风带着凉意,吹得他清醒了些。
他知道,凌未曦有了新的男朋友,他们之间的纠缠,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可心里那点莫名的悸动,却像扎了根一样,拔不掉,也忘不掉。
回到宿舍,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没再看一眼,拿出竞赛资料。
灯光下,他的侧脸很专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没看进去一个字。
满脑子都是凌未曦在酒吧里和那个男生亲密的样子,还有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冷淡。
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他和凌未曦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家境和生活方式,更是他不敢面对的心动,和她早已转身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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