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却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味。
宋亚轩蹲在花架下,指尖拂过一块松动的木板——这里是温瓷烟最宝贝的花房,也是他根据线索推测,可能藏着“玫瑰实验室”入口的地方。
昨夜温瓷烟离开后,他反复琢磨她的话,总觉得她在刻意隐瞒什么。
实验室在西郊废弃工厂区的说法太过直白,反而像个诱饵,而真正的秘密,或许就藏在她最熟悉、最不会让人怀疑的地方。
木板被轻轻掀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潮湿的冷气裹着化学试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宋亚轩握紧配枪,一步步往下走,楼梯尽头的实验室里,惨白的灯光照亮了货架上密密麻麻的玻璃罐——里面浸泡着黑玫瑰,瓶身贴着标签,标注着不同的毒素浓度,与张默、周明体内的毒素成分完全吻合。
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台,上面散落着几个空的试剂瓶,还有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画着复杂的化学公式。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角落的垃圾桶旁——一根红色绳结手链掉在那里,绳结处沾着干涸的蓝色颜料,与温瓷月照片上的手链、别墅里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样。
“果然在这里。”宋亚轩弯腰捡起手链,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绳结,心里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温瓷月不仅被囚禁,还被迫参与了毒素研发,这或许就是她一直不敢露面的原因。
“宋队倒是会找地方。”
温瓷烟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冰冷的怒意。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色的园艺服,手里还拿着一把修剪玫瑰的剪刀,阳光落在她脸上,却没驱散眼底的阴翳。
不等宋亚轩开口,她已经快步走过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找到你想找的了?”她的声音贴着他的后背传来,将一个冰凉的玻璃瓶塞进他手里,“诺,这应该是你想要的。”
宋亚轩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褐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刚要说话,温瓷烟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红色手链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去过花房的地下实验室?”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突然抓起桌上的玫瑰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鲜红的玫瑰花瓣混着水渍散落一地,像一滩凝固的血。
“你怀疑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却翻涌着疯狂的红,“你怀疑我藏着妹妹?宋队,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想把我当成凶手抓起来,好给你的案子一个交代!”
“我没有怀疑你。”宋亚轩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推开。
温瓷烟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货架上,几个玻璃罐掉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看着宋亚轩,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却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牙齿穿透皮肤,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宋亚轩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挣扎,只是任由她咬着。
直到她松口,看着他手腕上渗血的牙印,才突然崩溃地哭出声,扑进他的怀里:“我没让她用那种毒素……我只是想保护她。”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颤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三年前妹妹被林默抓住,他逼她研发新型毒素,不然就杀了我们两个。我只能假装配合,偷偷教她在毒素里加解药,可她……她还是被林默发现了,只能逃跑躲起来。”
宋亚轩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
他终于明白,温瓷烟的偏执与疯狂,都是为了保护妹妹——她假装与“玫瑰组织”周旋,用复仇引开林默的注意力,甚至不惜让自己沾满“污点”,只为给温瓷月争取逃跑和隐藏的时间。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们会找到她,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伤害。”
温瓷烟在他怀里蹭了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紧紧抱着他的腰:“宋队,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亚轩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我不会离开你。”
“你说的,不许反悔!”
温瓷烟蹭了蹭他的胸口,缓缓的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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