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压下来时,城郊废弃仓库的报案电话像惊雷般炸响在警局。
宋亚轩带着队员赶到时,警戒线已经围了三层,小陈脸色惨白地迎上来,递过一副手套:
“宋队,死者是张默,尸体在仓库最里面,手里还攥着个空酒杯。”
仓库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光线昏暗,只有手电筒的光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亮线。
张默的尸体蜷缩在角落,脸色发青,嘴唇泛着诡异的紫色,右手死死攥着一个银色酒杯,杯壁上还沾着几滴残留的酒液。
法医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提取着样本,抬头对宋亚轩说:“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具体毒素类型需要回实验室检测,但死者口腔和食道有明显灼烧痕迹,像是接触了烈性毒素。”
宋亚轩戴上手套,轻轻掰开张默的手指,取下酒杯。
杯底刻着一个小小的“夜”字——是“夜玫瑰”会所的专用酒杯。
他心里一沉,拿出手机拨通温瓷烟的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忙音。
“查!立刻查张默最后出现在哪里,还有谁和他见过面!”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队员们立刻分散行动,调取仓库周边的监控,排查张默的行踪轨迹。
回到警局,技术科的检测报告很快出来了。
张默胃里检出一种罕见的玫瑰毒素,这种毒素由特殊玫瑰花瓣提炼而成,毒性极强,服用后十分钟内就能致命,且配方极其复杂。
“玫瑰毒素?”小陈拿着报告,声音都在发颤,“宋队,这温瓷烟也太可怕了,要是她真的……”
“先别下结论。”
宋亚轩打断他,指尖在报告上划过“玫瑰毒素”四个字,脑海里突然闪过温瓷烟办公室的模样。
她的办公桌抽屉总是锁着,每次提起,她都用各种理由搪塞。
“备车,去‘夜玫瑰’会所。”
夜色中的会所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平时亮着的招牌黑着,大门虚掩着,推门进去时,厅里的灯没开,只有吧台后的应急灯亮着一点微弱的光。
宋亚轩握紧腰间的配枪,一步步往里走,突然听见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温瓷烟的办公室方向。
他放轻脚步,顺着楼梯往上走,办公室的门留着一条缝,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宋亚轩猛地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瞬间照亮了房间。
温瓷烟穿着一件红色丝绸睡裙,正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玻璃瓶,见他进来,不仅没慌,反而对着光束笑了笑:
“宋队倒是会挑时候,我刚想‘处理’点东西。”
办公室里弥漫着熟悉的玫瑰香,却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味。
宋亚轩的目光扫过桌面,突然停在打开的抽屉上。
抽屉里放着几个透明的小瓶子,其中一个半瓶的瓶子上没有标签,瓶身沾着一点褐色的液体,和技术科描述的玫瑰毒素原料颜色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宋亚轩走过去,拿起那个半瓶的瓶子,指尖能感受到瓶身的凉意。
温瓷烟没回答,反而慢慢走近,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宋队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找到张默了,对不对?他是不是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玫瑰毒素,是我教他做的,配方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宋亚轩身体一僵,转身推开她,将瓶子举到她面前:“张默胃里的毒素,是不是你下的?这半瓶原料,就是证据!”
温瓷烟却笑了,一步步逼近,直到后背抵在办公桌边缘,才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得更近:“是我放的又怎样?”
她的呼吸扫过他的唇,眼底闪着疯狂的光,“他偷看我换衣服,偷我的香薰配方,还想拿着玫瑰毒素去要挟别人——这种人,不该死吗?”
她突然踮起脚,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他身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宋队,你现在有证据了,你舍得抓我吗?”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配枪,“你要是把我抓起来,三年前的旧案就永远解不开了,我妹妹的下落,你也永远找不到了。”
宋亚轩的心跳得飞快,手里的瓶子几乎要握不住。
他看着温瓷烟的眼睛,烛光下,她的眼底藏着脆弱和疯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他想起花房里她温柔种花的模样,想起她指尖残留的消毒水味,想起她坐在他腿上时的温度……
这些画面和眼前的证据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乱成一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亚轩的声音有些沙哑,“要是张默真的威胁你,你可以报警,没必要杀人。”
“报警?”
温瓷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宋队,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靠警察解决的。我妹妹失踪这么多年,警察找到了吗?三年前的案子,警察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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