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安迪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
她一直疑惑,尽管魔都消费水平高,但以樊胜美的收入,本应足够维持开销。
为何她平时如此节省,甚至购买仿制品。
现在才明白,她的薪水都补贴了家人。
安迪柔声道:“樊小妹,有困难可以直说。”
“我们是姐妹。”
“我愿意帮你,借你十万或二十万都可以。”
余亮眉头紧锁。
他想劝阻安迪。
眼下时机未到。
樊胜美家的问题虽已显现,但尚未完全爆发。
此刻伸出援手为时尚早。
需再等待一段时间。
未等他开口,樊胜美已婉拒:“谢谢你,安迪。”
“但不必了。”
“我不习惯向人借钱,我想靠自己。”
她自尊心强,极少开口借钱。
即便真要借,也不会找安迪或余亮。
余亮忽然问道:“樊大姐,你哥哥多大了?”
樊胜美有些意外:“他四十岁了。”
余亮正色道:“按理说,四十岁的男人应是家中支柱,该由他承担家庭开支。”
“你何必越俎代庖?”
“把自己辛苦赚的钱都贴补家里?”
“难道你想当‘扶哥魔’?”
他语气诚恳。
“樊大姐,你该学会放手。”
“无论家里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
“让你哥哥自己解决。”
“作为男人,他该有起码的责任感。”
安迪连连点头:“小余说得对。”
“樊小妹,别太心软了。”
樊胜美眼中泛起泪光。
“我也希望哥哥能担起责任,自食其力。”
“可他没学历,也没能力……”
“我不帮他,我爸妈和大侄子的日子会更难。”
“我赚钱就是为了他们。”
说到底,樊胜美的困境源于她自己。
能力有限,却总想扛起整个家。
余亮问:“樊姐,你想过吗?一直这样,你在魔都怎么扎根?”
安迪也劝:“有些责任不该你背,该放就放吧。”
樊胜美沉默片刻,低声道:“以后再说,我先回去了。”
她的头发和衣服还湿着。
安迪起身:“我们也吃完了,一起回小区吧。”
……
上午,余亮在办公室里翻看报表。
嗖嗖打车进展迅猛,已从魔都扩展到周边十城。
订单量每日突破200万,流水高达数千万。
尽管同行起步更早,但数据远不如嗖嗖。
可问题依然存在——平台尚未盈利,反而每日亏损。
推广费用高昂,用户补贴持续,盈利仍需时日。
余亮预估,顺利的话,一年后能扭亏为盈。
但他并不焦虑,因为公司虽亏,他个人却赚得盆满钵满。
拿着报表,他乘电梯前往安迪办公室汇报。
这是风投与创业公司的例行沟通。
创业者需定期向资方展示进展,证明资金未打水漂。
安迪正在玻璃会议室里开会。
余亮倚在走廊,目光穿过玻璃门望向会议室的安迪。
安迪手握报表,站在白板旁,密密麻麻写满数据。
她突然指向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员工,语速飞快地训斥着。
安迪眉头紧锁,语气严厉。
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空气仿佛凝固。
会议结束,安迪大步走出会议室。
余亮上前拦住她。
“别太较真,身体要紧。”
“工作而已,何必动怒。”
安迪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摆手。
“员工太不靠谱,我实在压不住火。”
“一个干了十几年的老手,居然犯低级错误。”
“简直离谱。”
余亮挑眉,“你准备怎么处理?”
安迪冷冷道:“重做报表,今天必须交,否则别想走。”
余亮摇头,“这招没用,得换个思路。”
他想起原剧情节——安迪手下的老员工刘思明,敷衍了事,沉迷炒股,报表出错后被安迪痛骂,被迫加班修改,结果猝死。事后,刘思明的妻子大闹公司,指责安迪害人,给公司和安迪带来巨 ** 烦。
余亮不想让安迪重蹈覆辙,决定点拨她。
安迪疑惑,“什么思路?”
余亮淡淡道:“破而后立。”
“这些老油条早过了上升期,指望他们改变?不可能。”
“最优解是裁掉换新。”
“新人像白纸,听话又好用,可塑性强。”
“老员工呢?效率低、工资高,纯属累赘。”
“尤其是35岁以上的,找个理由‘优化’掉,省心省力。”
这套方法,正是许多大厂惯用的手段——招聘时吹得天花乱坠,裁员时毫不手软。
现实确实如此。
然而,当员工年满35岁后,企业便以业绩不佳、团队优化为由裁退老员工。
安迪直言:“小余,你还没成大资本家,倒先学会资本家的冷血。”
尽管安迪来自大洋彼岸,那里的资本压榨更为残酷,但至少有一项优点:为长期服务的员工提供完善的养老保障。因此,她对余亮变相裁员的手段难以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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