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33章 祭坑探幽，羽纹惊魂

晨雾尚未散尽，丘山的林间还浸着微凉的湿气。林砚将母亲留下的遗址详图折好揣进怀里，指尖触到图纸边缘的磨损痕迹，像是触到了母亲当年跋涉的温度。她背上装有地质锤、荧光棒、绳索的背包，腰间的陨铁改装地质锤沉甸甸的，与脖颈间的凤翎玉隔着衣料相互呼应，偶尔传来细微的嗡鸣。

小满站在院门口，正将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塞进背包，她的动作麻利而稳妥，指尖还沾着昨夜缝制的布垫——那是特意为林砚准备的，祭祀坑地势崎岖，垫在膝盖上能减少磨损。“都准备好了，”她抬头看向林砚，眼底带着担忧却更多是坚定，“手电筒、备用电池、急救包都带了，苏小姐说祭祀坑深处可能缺氧，氧气瓶也备了两罐。”

苏珩早已整装待发，青衫外罩了件耐磨的短褐，腰间的囊袋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些什么。她见两人就绪，便抬手示意：“祭祀坑的隐秘入口在遗址西侧的枫树林下，当年林伯母特意做了伪装，寻常人很难发现。”

灵狐不知何时蹿到了林砚脚边，尾巴缠上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要跟着一同前往。小灵兔则蹲在小满肩头，红眼睛盯着苏珩，警惕地竖着耳朵。“它们想跟着就带上吧，”林砚弯腰摸了摸灵狐的脑袋，“灵狐嗅觉灵敏，小灵兔对能量波动敏感，或许能帮上忙。”

三人一狐一兔踏着晨雾向丘山遗址走去。林间的枫叶沾着露水，踩上去湿漉漉的，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灵草混合的气息。苏珩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显然对路线极为熟悉，她时不时回头提醒：“前面有陡坡，小心脚下。”

林砚与小满并肩走在后面，两人的脚步默契地保持一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发掘丘山遗址时吗？”小满轻声说，指尖下意识地握住林砚的手，“也是这样的清晨，你不小心踩滑，差点摔进沟里，还是灵狐咬着你的裤脚拉了你一把。”

林砚失笑，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嘴角漾起温柔的笑意：“当然记得，你当时吓得脸都白了，还怪我不小心。”她握紧小满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皮肤传递过去，“这次不会了，我会护着你。”

半个时辰后，三人抵达枫树林。苏珩在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古枫树下停下，指着树根处：“入口就在这里。”林砚蹲下身子，借着晨光仔细观察，只见树根处的泥土与周围截然不同，隐约能看到人工堆砌的痕迹，泥土下还露着一块刻有凤纹的青石板——正是当年她们发掘时忽略的角落，没想到竟是隐秘入口。

“需要帮忙吗？”小满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准备清理石板周围的泥土。

“不用，”林砚摇头，从背包里取出地质锤，轻轻敲击青石板的边缘，“这石板是榫卯结构，边缘有机关。”她根据母亲图纸上的标注，找到石板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将地质锤的尖端探进去，轻轻一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青石板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腐朽味。

苏珩立刻拿出强光手电筒，光束直射洞内，只见一条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延伸，石阶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模糊的凤纹，与黑石城、丘山遗址的纹路一脉相承。“下面就是祭祀坑的通道，”苏珩的声音压低了些，“林伯母说，通道里有凤族先民设置的防御机关，只能靠凤翎玉感应避开。”

林砚点点头，将凤翎玉从脖颈间取下，握在掌心。玉佩刚离开皮肤，便发出柔和的白光，光芒顺着通道向下蔓延，照亮了前方的石阶。“跟着玉佩的光芒走，”她率先踏上石阶，脚下的石头冰凉刺骨，带着岁月的沧桑，“小满走中间，苏小姐断后，注意脚下的纹路，凡是刻有倒凤纹的石阶，都不要踩。”

小满紧随其后，手里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石阶，果然看到有些石阶上的凤纹是倒置的，纹路深处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灵狐贴着林砚的脚边行走，鼻子不停嗅着周围的空气，尾巴绷得笔直；小灵兔则趴在小满的肩头，红眼睛警惕地盯着通道深处，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通道越往下越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的凤纹越来越清晰，有些纹路中还嵌着细小的陨铁颗粒，在凤翎玉的光芒下泛着冷光。林砚能感觉到掌心的凤翎玉越来越烫，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烈，显然离陨铁碎片越来越近了。

“小心！”突然，灵狐猛地蹿到前面，对着一处石阶龇牙低吼。林砚立刻停下脚步，借着玉佩的光芒看去，只见那阶石阶上的凤纹虽然是正的，但纹路深处藏着一根极细的金属丝，与岩壁的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绊索机关，”林砚的眼神一沉，“看来鸮鸟组织已经来过了，他们没能破解机关，却破坏了部分防御。”

苏珩凑近观察，脸色凝重：“这机关一旦触发，上方的岩石就会坠落，把通道彻底封死。”

林砚没有说话，从背包里取出绳索，将一端系在地质锤上，用力甩向绊索上方的岩壁，地质锤精准地卡在一个石缝里。她拉住绳索，借力跃过那阶石阶，稳稳落在下方。“小满，抓着绳索过来，”她伸出手，掌心对着小满，“别怕，我拉着你。”

小满点点头，握紧绳索，小心翼翼地踏上旁边的石阶，在林砚的牵引下，顺利跃过了机关。苏珩紧随其后，三人继续向下行进。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通道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出现在眼前——这就是丘山遗址的核心祭祀坑。祭祀坑的顶部是天然形成的溶洞，钟乳石倒挂，滴下的水珠落在地面的水洼里，发出“叮咚”的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坑底的中央，矗立着一座与黑石城相似的石质祭坛，祭坛周围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凤凰图腾，图腾的中心位置，嵌着一块黑色的岩石，正是陨铁碎片的所在地。

“找到了！”小满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抬手用手电筒照亮祭坛，“你看，图腾中心的那块岩石，肯定就是陨铁碎片！”

林砚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掌心的凤翎玉发出耀眼的白光，与祭坛上的陨铁碎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她快步走向祭坛，就在距离祭坛还有几步之遥时，凤翎玉突然剧烈发烫，光芒瞬间收缩，形成一道屏障挡在她面前。与此同时，祭祀坑的四周传来“轰隆”的声响，岩壁上的凤纹突然亮起红光，无数支石箭从岩壁的暗洞中射出，直扑三人！

“快躲！”林砚大喊一声，拉着小满扑倒在地，石箭擦着她们的头顶飞过，钉在身后的岩壁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苏珩反应迅速，从囊袋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青铜盾，挡住了射向她的石箭，青铜盾与石箭碰撞，火花四溅。

“是鸮鸟组织触发了防御机关！”苏珩咬牙说道，“他们没能拿到碎片，就故意破坏机关，让后来者陷入险境！”

林砚趴在地上，借着凤翎玉的光芒观察四周，发现岩壁上的暗洞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石箭源源不断地射出，根本无法靠近祭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掌心的凤翎玉上，“只有用凤翎玉的能量中和机关的能量，才能停止攻击。”

“我来掩护你！”小满突然起身，从背包里取出备用的地质锤，用力砸向旁边的一根钟乳石。钟乳石断裂，轰然倒地，挡住了一部分石箭。“阿砚，你趁机去祭坛！”

林砚没有犹豫，握紧凤翎玉，借着钟乳石的掩护，向祭坛冲去。灵狐紧随其后，对着岩壁上的暗洞龇牙低吼，时不时扑上去，用身体挡住射来的石箭，背上被划开几道血痕。小灵兔则跳到祭坛上，对着陨铁碎片发出尖锐的叫声，声音穿透石箭的呼啸，竟让岩壁上的凤纹红光黯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林砚纵身跃到祭坛上，将凤翎玉紧紧按在陨铁碎片上。玉佩与碎片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地面的凤凰图腾蔓延开来，与岩壁上的红光碰撞在一起。只听“嗡”的一声巨响，石箭的射击突然停止，岩壁上的暗洞缓缓闭合，祭祀坑内恢复了平静。

林砚松了口气，刚要拿起陨铁碎片，却感觉到脚下的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地面的凤凰图腾发出强烈的光芒，将整个祭祀坑照亮，陨铁碎片与凤翎玉吸附在一起，缓缓升起，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金色的能量漩涡。

“不好！能量共鸣引发了地质变动！”苏珩大喊，“祭祀坑要塌了！”

林砚抬头看去，只见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开始脱落，石块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她立刻拿起吸附在一起的凤翎玉与陨铁碎片，拉着赶来的小满：“快走！”

三人一狐一兔沿着原路狂奔，身后的岩石不断坠落，通道随时可能被封堵。灵狐跑在最前面，凭借敏锐的嗅觉避开坍塌的石块；小满紧紧跟在林砚身后，时不时回头查看苏珩的情况；林砚则握紧手中的玉石碎片，能量漩涡在她掌心旋转，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挡住了飞溅的碎石。

就在她们即将冲出洞口时，一块巨大的岩石轰然坠落，挡住了去路。“怎么办？”小满脸色发白，身后的坍塌声越来越近。

林砚没有说话，将凤翎玉与陨铁碎片举过头顶，两道能量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束，直射岩石。只听“咔嚓”一声，岩石被光束劈开一道裂缝，林砚用力一推，裂缝扩大，刚好能容三人通过。

“快！”林砚率先穿过裂缝，拉着小满和苏珩冲出了洞口。就在她们跳出洞口的瞬间，整个通道轰然坍塌，青石板自动合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灵狐趴在林砚身边，舔着背上的伤口；小灵兔蜷缩在小满怀里，瑟瑟发抖。林砚摊开手掌，凤翎玉与陨铁碎片已经完全融合，形成一块完整的玉佩，玉佩上的凤凰图腾栩栩如生，翅膀展开，仿佛要展翅高飞。

“终于拿到了，”苏珩喘着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有了这块完整的凤凰玉珏，就能加固黑石城的封印，阻止鸮鸟组织了。”

林砚看着掌心的玉珏，心中却隐隐不安。她能感觉到，玉珏的能量虽然强大，但也引来了更危险的存在。果然，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显然是鸮鸟组织的大部队赶来了。

“我们走！”林砚站起身，将玉珏贴身藏好，“这里不宜久留，去黑石城找我母亲！”

三人一狐一兔立刻起身，向着山林深处奔去。身后的号角声越来越近，鸮鸟组织的黑影在林间穿梭，一场关乎凤族文明、关乎生死的追逐，在丘山的晨雾中拉开了序幕。而掌心的凤凰玉珏，依旧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她们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