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21章 沃土培根，夜话情长

晨露还凝在醉香花的花瓣上，小满已踩着晨光走进庭院。她蹲在灵脉节点旁的空地上，手中握着小锄头，正小心翼翼地翻松土壤——这里要种从云梦带回的清瘴草新种，还有云溪赠予的醉心花幼苗。林砚背着一捆灵木枝走来，脚步声轻缓，生怕惊扰了她专注的模样。

“阿砚，你来得正好。”小满抬头，鼻尖沾着些许湿润的泥土，眼中亮得像盛了晨露，“清瘴草喜肥，这土壤还得再掺些腐叶土，你帮我把那边的落叶堆运过来好不好？”

“好。”林砚放下灵木枝，伸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小心些，别累着。我先搭个花架，醉心花是藤本，得让它顺着架子爬。”

两人分工协作，庭院里顿时响起细碎的声响。林砚用灵木枝搭起简易的花架，木枝上还带着新鲜的草木气息，他特意在架子上刻了细密的同心结纹路，与两人手腕上的结绳遥相呼应。小满则将腐叶土与原土混合，筛去碎石，再掺入少量灵脉泉水调成的营养液，土壤瞬间变得松软肥沃，散发着淡淡的腐殖香。

灵狐蹲在一旁，用爪子扒拉着散落的落叶，时不时叼起一片递到小满脚边；雪貂则对花架格外好奇，顺着木杆爬上爬下，尾巴卷着一根细枝，像是在帮忙搭建；灵鹿站在灵泉边，用鹿角轻轻勾过水桶，帮两人递来泉水，动作温顺又默契。

“你看雪貂，真是个小调皮。”小满看着雪貂把花架上的藤蔓弄乱，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把它抱下来，“再捣乱，醉心花就爬不上架子啦。”雪貂委屈地“啾”了一声，蜷在她怀里，小脑袋蹭着她的掌心，倒也安分了。

林砚搭完花架，走过来帮她播种。他指尖捏起一粒墨绿色的清瘴草种子，轻轻埋进翻好的土壤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珍宝。“云溪说这新种耐旱性强，却怕涝，我们得在根部留好排水的浅沟。”他一边说，一边用小铲子在每株种子旁划开细细的土槽。

小满点头应着，手中动作不停，将醉心花幼苗植入花架下的沃土中，再用手轻轻压实根部的土壤。阳光渐渐升高，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汗水顺着林砚的下颌线滑落，滴进土壤里，仿佛也在为灵植滋养生机。小满见状，起身取来帕子，踮脚替他擦去汗渍，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脖颈，引来林砚一阵轻颤。

“歇会儿吧，喝口灵草茶。”小满递过水壶，里面的灵草茶加了昨日采集的花蜜，清甜回甘。林砚接过水壶，仰头喝下大半，又把水壶递回给她，目光落在她沾着泥土的指尖上，眼底满是温柔：“你也喝，别只顾着忙。”

午后的阳光愈发炽烈，两人搬进屋檐下歇凉。小满坐在竹椅上，翻看从云梦带回的灵植图谱，时不时指着上面的图样和林砚讨论：“你看这醉心花，开花时是淡粉色的，还能散发安神的香气，种在窗边正好，夜里能睡得更安稳。”

林砚坐在她身边，手中摩挲着一块灵脉石——这是翻土时从地里翻出来的，石面光滑，泛着淡淡的莹光，里面似乎缠绕着一丝微弱的灵息。“这石头埋在灵脉节点旁多年，已经吸足了灵气，正好可以放在清瘴草花盆里，帮它们稳固灵息。”他说着，用灵刀在石面上刻了个小小的滋养符文，石面瞬间亮起一层柔光。

正说着，灵植结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一只传信蝶从外面飞来，落在小满手中。蝶翼展开，露出里面的字条，是玄尘的字迹：“昆仑冰晶花已至盛期，灵脉呼应愈发澄澈，邀二位前来共赏，顺带商议灵脉年检之事。”

小满看完字条，眼中满是期待：“玄尘道长邀请我们去昆仑看冰晶花呢！我还从没见过昆仑的雪景之外的模样，听说冰晶花开时，整座山都像缀满了星星。”

林砚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嘴角扬起笑意：“等清瘴草和醉心花扎根稳了，我们就去。正好灵脉年检也重要，看看三方灵脉是否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得等这波热浪过去，不然路上会中暑。”

小满用力点头，把传信蝶放飞，转身继续翻看图谱：“那我们趁这段时间，把庭院再打理打理，顺便给云溪写封信，告诉她我们种活了醉心花，让她放心。”

夕阳西下时，播种和花架搭建终于完工。清瘴草的种子埋在沃土中，只露出点点新芽的绿；醉心花的藤蔓已经悄悄缠住了花架的木杆，叶片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庭院里弥漫着土壤的芬芳、灵草的清香，还有两人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成一种格外安心的气息。

夜幕降临，两人搬了竹椅坐在庭院中央。灵泉潺潺流淌，醉香花的酒香与新翻土壤的气息交织，月光透过花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银斑。林砚把白天翻出的灵脉石放在两人中间，石面上的符文泛着柔和的光，照亮了小满的侧脸。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种灵植吗？”小满靠在林砚肩头，声音轻柔得像晚风，“那时候在战场边缘的临时营地，你受伤了，我在旁边种了几株止血草，你还说我多此一举，战场哪有时间养花种草。”

林砚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那时候只想着打仗，想着守护灵脉，却没想过，原来守着一方小院，和你一起种些花花草草，才是最踏实的日子。”他转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以前总觉得，凤凰神格、盟誓玉符是我的责任，现在才明白，我的责任从来不是那些冰冷的器物，而是你，是这座丘山，是我们安稳相守的岁月。”

小满收紧手臂，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衣襟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我也是。以前跟着你颠沛流离，只想着能陪在你身边就好，现在有了丘山，有了这些花花草草，还有灵狐、雪貂和灵鹿，我才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家。”

灵狐和雪貂蜷缩在两人脚边，灵鹿站在不远处，低头啃食着灵草，偶尔发出一声温柔的嘶鸣。月光皎洁，洒在花架上，洒在新种的灵植上，也洒在两人依偎的身影上。清瘴草的新芽在夜色中悄悄生长，醉心花的藤蔓又悄悄伸长了几分，仿佛在偷听他们的情话。

林砚低头，在小满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气息温热：“等清瘴草开花，醉心花爬满花架，我们就去昆仑。看完冰晶花，再去蜀山拜访掌门，之后便回丘山，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日子。”

“好。”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满是幸福，“无论去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夜风拂过庭院，醉香花的花瓣轻轻飘落，落在两人的肩头，落在灵脉石上，像是在为这份绵长的情意作证。丘山的夜，宁静而温暖，沃土培根，草木生长，而他们的爱情，也如同这庭院里的灵植一般，在岁月的滋养下，愈发根深叶茂，愈发醇厚绵长。

天边泛起微光时，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庭院里的灵植在晨露中舒展叶片，花架上的醉心花又抽出了新的枝蔓，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林砚与小满依旧依偎在竹椅上，等待着日出，也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岁岁年年的安稳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