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36章 雾锁灵溪与旧迹惊魂

清晨的风卷着草屑掠过马蹄，几人策马疾驰在前往西境的官道上。玄黎始终走在最外侧，时不时侧头留意林砚的状况，肩头的伤口虽经灵膏养护，剧烈颠簸时仍会让他眉峰微蹙，却从不多言，只将星纹玉佩往她手边挪了挪，借玉佩的微光护她周全。

“前面就是灵溪渡了，过了渡口才算真正踏入西境地界。”林澈勒住马，指着前方被薄雾笼罩的河谷，“听说灵溪本是西境灵脉的分支，往日里溪水泛着灵光，如今瞧着倒有些阴沉。”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河谷上的木桥斑驳腐朽，桥下的溪水浑浊发黑，岸边的芦苇叶尖卷着焦黄色，连空气中的灵气都带着几分滞涩。张诚甩了甩马鞭，啧了一声：“这地方比青石镇还邪门，连芦苇都快枯死了。”

玄黎翻身下马，指尖抚过木桥的栏杆，触感粗糙冰凉，栏杆上还残留着几道黑色的爪痕。“小心，桥上有灵兽经过的痕迹，而且带着邪气。”他话音刚落，腕间的星纹玉佩突然红光骤闪，比黑石坡时还要急促。

林砚立刻握紧凤核，金光在掌心流转，布囊里的水晶符烫得几乎要燃起来。“在桥下！”她低喝一声，目光穿透薄雾，只见溪水深处隐约有黑影涌动，伴随着低沉的咕噜声。

话音未落，数条水桶粗的黑鳞水蛇猛地从溪水中窜出，蛇眼猩红如血，獠牙间滴落着黏腻的黑涎，朝着众人扑来。这些水蛇的鳞片泛着暗沉的光，显然也是被黑暗能量侵蚀所致。

“林澈，净化符！”玄黎长剑出鞘，寒光划破薄雾，精准劈向领头的水蛇。长剑与蛇鳞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火星溅落在浑浊的溪水中，激起细小的水花。

林澈迅速抛出数张净化符，白光如飞絮般缠上水蛇。被符咒击中的水蛇动作骤然迟缓，身上的黑鳞渐渐褪去，露出原本青绿色的鳞片，可不等众人松气，溪水深处又窜出更多黑鳞水蛇，密密麻麻地围了上来。

张诚扛着短刃冲在前面，刀刃带着灵力横扫，逼退近身的水蛇，却不慎被蛇尾扫中腰侧，踉跄着后退两步：“好家伙，这玩意儿怎么杀不完？”

一名队员被水蛇缠住脚踝，黑涎滴在皮肤上，立刻泛起红肿的水泡，疼得他失声大叫。林砚见状，立刻催动凤核，金光化作一道光带，缠住那只水蛇的七寸，用力一扯，水蛇瞬间断气，身上的邪气也随之消散。

“快用疗伤灵膏！”林砚一边帮队员处理伤口，一边留意着战局。玄黎正与领头的水蛇缠斗，那水蛇比其他同类大上一圈，头顶还长着小小的肉瘤，吐着分叉的舌头，攻势愈发凶猛。玄黎肩头的包扎已经渗出血迹，动作却丝毫未减，星纹光带与剑光交织，将水蛇逼得节节败退。

“用灵心碎片！”林砚突然想起落霞谷的法子，立刻掏出灵心碎片，将凤核的金光注入其中。碎片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与玄黎的星纹光带相呼应，化作一道光柱，直射水蛇头顶的肉瘤。

肉瘤应声破裂，黑血喷涌而出，领头的水蛇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萎缩，最终化作一滩黑水，融入溪中。其余的水蛇见首领已死，顿时乱了阵脚，林澈趁机抛出大把净化符，白光笼罩整个河谷，水蛇们纷纷褪去黑鳞，要么潜入溪中逃窜，要么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战斗结束后，众人都瘫坐在岸边，大口喘着气。玄黎肩头的伤口裂开得更厉害了，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衫。林砚快步走过去，眼眶微微发红，小心翼翼地解开包扎，拿出新的灵膏涂抹在伤口上：“都说了伤口没好利索，你还这么拼命。”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轻柔，玄黎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笑，伸手拂去她额前的汗珠：“我没事，只要你安全就好。”

张诚凑过来，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刚才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和那队员恐怕就麻烦了。这灵溪的水蛇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灵脉的问题已经影响到水系生灵了？”

林澈蹲在溪边，用指尖沾了点溪水，眉头紧锁：“这溪水里面混杂着浓郁的黑暗能量，还有灵脉紊乱的气息。看来暗阁的余孽不仅在破坏灵脉，还在故意用邪气污染水源，好让更多生灵被侵蚀。”

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待体力稍稍恢复，便牵着马走上木桥。木桥摇摇晃晃，脚下的木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断裂。走到桥中央时，林砚忽然察觉到脚下有异样，低头一看，木板的缝隙间嵌着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暗阁的纹路，与落霞谷黑袍人身上的令牌一模一样。

“你们看这个。”她弯腰捡起令牌，令牌入手冰凉，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暗能量，“这应该是刚才那批水蛇的操控者留下的。”

玄黎接过令牌，仔细检查后，沉声道：“令牌上的纹路是暗阁分舵的标识，看来西境有他们的分舵据点。我们得尽快赶到城主府，把这件事告知城主，或许能从他那里查到据点的位置。”

过了灵溪渡，周遭的景象越发荒芜。原本该长满灵草的坡地变得寸草不生，地面裂开细密的纹路，偶尔能看到死去的灵兽尸体，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凤核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林砚握在掌心，只觉得暖意渐弱。

“再往前三十里就是西境的主城了。”林澈看着手中的地图，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希望城主能有灵脉的详细资料。”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打斗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呼救声。众人对视一眼，立刻策马冲了过去。树林深处，几名黑袍人正围着一个穿浅蓝色衣裙的少女，少女手持短剑，奋力抵抗，却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黑袍人的法器划伤，鲜血直流。

“住手！”玄黎大喝一声，长剑出鞘，直逼为首的黑袍人。黑袍人猝不及防，被剑光逼得后退，看清来人后，脸色骤变：“是你们！”

“又是暗阁的余孽！”张诚怒火中烧，挥着短刃冲了上去，“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黑袍人见状，知道不是对手，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掏出引邪符，往地上一扔，黑烟炸开。待黑烟散去，黑袍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的血迹和一枚与林砚捡到的一模一样的令牌。

林砚快步走到少女身边，拿出疗伤灵膏：“你没事吧？那些黑袍人为什么要抓你？”

少女捂着受伤的手臂，眼神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看清林砚手中的凤核后，眼睛一亮：“你们是来帮忙解决灵脉问题的？我是城主的女儿，苏晚。我爹让我去边境探查灵脉的情况，没想到遇到了暗阁的人。”

“你是城主的女儿？”林澈惊喜道，“我们正要去城主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灵脉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苏晚的神色沉了下来，叹了口气：“情况很糟，主城西侧的灵脉节点已经开始崩塌，周边的村落都被邪气笼罩，不少村民都染了怪病。我爹已经召集了各地的修士，可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还时常有暗阁的人来捣乱。”

众人闻言，心中越发凝重。玄黎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先送你回城主府，详细情况路上再说。”

苏晚点头，翻身上马。一行人朝着西境主城疾驰而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沿途的荒芜景象让每个人都心绪沉重。林砚看着身边的玄黎，他虽面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坚定。她握紧掌心的凤核和灵心碎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暗阁的阴谋，修复西境的灵脉。

夜幕降临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主城的轮廓。高大的城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城门口的守卫戒备森严，看到苏晚后，立刻放行。进入主城，街道上却十分冷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走过，神色警惕。

“自从灵脉出问题后，城里就成了这样，大家都不敢出门。”苏晚语气带着几分落寞，“我爹就在城主府等着，我们快走吧。”

众人跟着苏晚来到城主府，府内灯火通明，却透着几分压抑。西境城主苏擎早已在大厅等候，他身着铠甲，面容刚毅，眼角却带着明显的疲惫。看到苏晚平安归来，他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玄黎等人身上，拱手道：“多谢各位救了小女，想必各位就是风城派来的援手吧？”

“正是。”玄黎拱手回礼，“在下玄黎，这是林砚、张诚、林澈，还有城防队员。我们途中遇到暗阁余孽，得知西境灵脉危机，特来相助。”

苏擎叹了口气，摆手道：“快请坐，灵脉的事，一言难尽啊。”

众人坐下后，苏擎将西境灵脉的情况一一道来。原来三个月前，主城西侧的灵脉节点突然出现异动，黑气弥漫，紧接着灵脉就开始紊乱，灵气越来越稀薄，邪气却不断扩散。暗阁的余孽趁机作乱，不仅破坏灵脉节点，还污染水源、残害生灵，不少修士和士兵都在对抗他们时受伤。

“我们查到暗阁在西境有一个秘密据点，就在灵脉最核心的位置，可那里邪气太重，派去探查的人都有去无回。”苏擎语气沉重，“如果再找不到办法，不出一个月，西境的灵脉就会彻底崩塌，到时候整个西境都会被黑暗吞噬。”

玄黎拿出那两枚暗阁令牌，放在桌上：“我们途中捡到了这个，令牌上有分舵的标识，或许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据点的位置。”

苏晚凑过来看了看，说道：“我在边境探查时，也见过类似的令牌，当时那些黑袍人往灵脉节点的方向去了。说不定他们的据点就在那里。”

林砚掏出凤核，此刻凤核的光芒十分微弱：“凤核能感知黑暗能量，灵心碎片也能净化邪气。明天我们就去灵脉节点探查，一定找到暗阁的据点，修复灵脉。”

苏擎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起身拱手道：“那就拜托各位了！今晚各位好好休息，我会让人为你们准备最好的房间和疗伤物资。”

众人谢过苏擎，跟着仆人前往客房。林砚回到房间，先给玄黎重新处理了伤口，看着他肩头狰狞的疤痕，心中一阵心疼。

“明天探查灵脉节点，会很危险。”林砚轻声说，“你要是伤口疼，就别逞强。”

玄黎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静谧而温暖。林砚靠在玄黎肩头，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更大的凶险，但只要身边有伙伴，有玄黎，有凤核与灵心碎片，她就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