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25章 余痕与远声

庆典的余温还萦绕在城主府的庭院里，石桌上散落着半盏未凉的灵酒，空气中飘着桂花糕的甜香。林砚将凤核轻轻放在月光下，淡金色的光晕在石面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她指尖摩挲着核面细微的纹路，想起破庙里那道击退黑袍头目的金光，眼底漾开浅淡的笑意。

“凤核的能量恢复得比预想中快。”玄黎端来一盆温水，搁在她身侧的矮凳上，目光落在她仍带着薄茧的指尖——那是连日来握剑、催动灵力留下的痕迹。他递过一块拧干的绒布，“先擦把脸，夜里风凉，别着了寒。”

林砚接过绒布，暖意顺着布料传到掌心，她抬眼时恰好撞见玄黎眼底的关切，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擦脸时轻声道：“今天多亏了你布防周密，不然那些黑袍人说不定会趁机逃脱。”

不远处，张诚正凑在沈砚之身边，手里晃着个空酒坛，嗓门压得极低却依旧清晰：“沈城主，你说‘影’组织就剩这点余孽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们之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不至于就这么点家底吧？”

沈砚之指尖敲击着石桌，神色比白日里更显凝重。她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摊开在桌上：“这是我在城主府密室里找到的先父手记，上面记载‘影’组织背后似乎有个隐秘的靠山，称作‘暗阁’。之前被我们解决的，不过是‘暗阁’安插在风城周边的小据点。”

林澈闻言走了过来，阿石也抱着那袋水晶碎片紧随其后。林澈的目光扫过羊皮纸上模糊的字迹，眉头微蹙：“‘暗阁’？从未听过这个名号。手记里还有别的记载吗？”

“只有零星几句。”沈砚之指尖点在一处磨损的字迹上，“这里提到‘暗阁’在寻找三样东西，凤核是其中之一，另外两样只写了‘星髓’和‘灵心’，具体是什么、在何处，都没有说明。”

阿石抱着膝盖蹲在石桌旁，手里转着一块小水晶碎片，忽然抬头道：“我曾听村里的老族长说过，星髓藏在极北的碎星崖，那里常年被星雾笼罩，还有守护兽看守。至于灵心……就不知道了。”

玄黎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若‘暗阁’真在找这三样东西，必然还会来缠上风核。我们不能只守着风城，得主动查清‘暗阁’的底细，否则迟早会有更大的麻烦。”

张诚猛地一拍石桌，酒坛“哐当”一声撞在桌边：“那我们就去碎星崖！先把星髓拿到手，绝不能让‘暗阁’得逞！”

“别急。”林砚站起身，凤核在她掌心轻轻发烫，“风城刚恢复安宁，沈城主需要留下来稳定民心，而且我们对碎星崖一无所知，冒然前往太危险。不如先让沈城主派人去打探碎星崖的消息，我们留在风城休整，顺便加固城防。”

沈砚之颔首赞同：“我这就安排可靠的人手北上，尽快把碎星崖的地形、守护兽的习性查清楚。另外，风城的灵脉经过之前的腐灵晶污染，虽已清理，但还需好生养护，我打算请林澈姑娘帮忙，用净化水晶稳固灵脉。”

林澈点头应下：“没问题，明日我就带阿石去灵脉源头看看。阿石的水晶碎片能感知黑暗能量，或许能查出有没有遗漏的腐灵晶残渣。”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桂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众人又商议了大半宿，敲定了分工：沈砚之统筹风城内外事务，同时负责打探“暗阁”与碎星崖的消息；林澈与阿石负责修复灵脉、排查隐患；玄黎与张诚则每日在城内巡逻，训练城防队；林砚则专心休养，同时尝试进一步唤醒凤核的力量。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澈就带着阿石去了风城西侧的灵脉源头。那里的草木比别处稀疏些，泥土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暗气息。阿石取出水晶碎片，指尖催动灵力，碎片发出耀眼的白光，缓缓掠过地面。

“这里有残留！”阿石忽然停在一处土坡旁，白光落在地面时，泥土下渗出丝丝黑气。林澈立刻拿出净化符，贴在土坡上，又将腰间的净化水晶按在地面，淡蓝色的光晕扩散开来，黑气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玄黎和张诚正在城门口训练城防队。张诚握着短刃，演示着近身格斗的技巧，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水渍。玄黎则在一旁纠正队员们的灵力催动方式，他指尖的星纹偶尔闪过微光，精准地指出队员动作中的破绽。

林砚抱着凤核坐在城主府的露台上，朝阳的光芒洒在凤核上，让它的光晕越发璀璨。她按照玄黎教的方法，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凤核，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凤核中反哺而出，顺着经脉流遍全身，之前战斗留下的疲惫感瞬间消散大半。

正午时分，外出打探消息的手下传回了消息：碎星崖的星雾近期异常浓厚，守护兽的活动也比以往频繁，而且隐约有“暗阁”的人在崖下活动。

沈砚之立刻召集众人议事。厅堂内，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案几上，照亮了众人凝重的神色。

“‘暗阁’的人已经先一步去了碎星崖。”沈砚之的声音低沉，“我们必须尽快出发，不能让他们先拿到星髓。”

林砚握紧掌心的凤核，目光坚定：“我已经能灵活催动凤核的力量了，随时可以出发。”

玄黎看着她眼底的笃定，微微颔首：“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动身。沈城主，风城就拜托你了。”

“放心。”沈砚之递过一个布囊，“这里面是疗伤灵膏和地图，碎星崖地形复杂，你们务必小心。若遇到危险，就点燃囊里的信号弹，我会立刻派人支援。”

傍晚，林砚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往来穿梭的百姓——卖花的姑娘提着花篮走过，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孩子们追着纸鸢跑过青石板路，笑声清脆。她想起刚到风城时的混乱，想起那些被“影”组织迫害的百姓，心中越发坚定了要阻止“暗阁”的决心。

“在想什么？”玄黎走到她身边，递来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

“在想，我们一定要守住这份安宁。”林砚转头看向他，眼底映着夕阳的余晖，“不管‘暗阁’有多强大，我们都不能退缩。”

玄黎的目光落在她紧握凤核的手上，轻轻点头：“嗯，我们一起。”

夕阳沉入西山，天空渐渐染上墨色。城楼上的两人并肩而立，凤核的光晕在暮色中格外温暖，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即将踏上的未知前路。而他们都清楚，这场关于守护与对抗的旅程，才刚刚拉开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