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9章 城西的秘道与信念的微光

城西废弃工厂的铁锈味顺着风飘出半条街，远远就能看见歪斜的烟囱戳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墙面上爬满的铁锈像是凝固的血痂。林砚一行人抵达时，玄黎和张诚正蹲在工厂围墙外的碎石堆旁，地上摊着一张泛黄的旧图纸。

“这是李大叔找的工厂老图纸，”玄黎指尖点在图纸右下角的黑框处，“这里标注着一个地下仓库，探测仪刚才在这附近有过微弱反应，但被厚重的水泥层挡住了信号。”张诚敲了敲身旁的围墙，砖面落下细碎的粉末：“我刚才试着凿了下墙角，里面是实心水泥，得找别的入口。”

林澈抱着净化水晶走到工厂正门，水晶表面突然泛起淡淡的白光。“里面有时间能量的味道，还有点……潮湿的霉味。”她凑近生锈的铁门，指尖刚碰到冰冷的金属，门轴就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竟是虚掩着的。

众人对视一眼，握紧各自的武器小心踏入。工厂内部空旷得可怕，废弃的机床积着厚厚的灰尘，齿轮间卡着干枯的杂草，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诚挥着短刃拨开挡路的蛛网，蛛网黏在刃身上，被他随手甩掉：“奇怪，刚才绕过来的时候，后门是锁死的，正门怎么会开着？”

林砚的探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屏幕上的绿色波纹朝着厂房深处蔓延。她放慢脚步，循着信号走到一台巨大的冲压机床旁，机床底座的灰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边缘还残留着一点暗紫色的粉末——和之前阵眼旁的粉末一模一样。

“在这里。”玄黎蹲下身，指尖凝聚星纹按在机床侧面，淡蓝色的光渗入金属缝隙，机床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向旁侧滑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潮湿的气息混杂着时间能量的诡异波动扑面而来。

张诚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火光摇曳着照亮洞口的石阶，石阶上长满青苔，踩上去滑腻腻的。“我走前面探路。”他举着火把率先往下走，短刃横握在胸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砚扶着林澈跟在中间，探测仪的信号越来越强，屏幕上的波纹几乎要凝成实质。

地下仓库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刻着繁复的阵纹，暗紫色的光芒在纹路间流转，正是他们要找的主阵眼。而石台旁，竟站着一个黑袍人，兜帽下的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黑色晶石的长杖。

“果然是你们。”黑袍人声音阴冷，挥动长杖，石台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缝隙，十几只残影兽钻了出来，眼冒红光扑向众人。“保护林澈净化阵眼！”林砚祭出凤核，金色光芒暴涨，将靠近的几只残影兽逼退。

张诚挥着星纹钢短刃冲上前，刃身劈在残影兽身上，溅起紫色的血沫，他却被另一只残影兽的爪子挠到胳膊，伤口瞬间泛出紫意。“张诚！”玄黎立刻凝聚星纹，淡蓝色的光带缠住那只残影兽，同时将治愈星纹覆在张诚伤口上，“撑住，别让时间能量扩散！”

林澈抱着净化水晶，在众人的掩护下冲到石台旁，将水晶按在阵眼上。淡白色的光芒与暗紫色光芒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林澈额头上渗出冷汗，灵力在飞速消耗，脸色渐渐苍白。黑袍人见状，挥杖朝着林澈打来，长杖上的黑色晶石射出一道紫光。

就在这时，仓库入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李大叔带着十几个市民举着油灯和农具冲了进来：“林砚大人，我们来帮你！”一个穿短打的少年举起手里的铁锤，狠狠砸向靠近林澈的残影兽，虽然力道不足，却也逼得那只残影兽顿了一下。

林砚抓住机会，凤核光芒大盛，金色光刃朝着黑袍人劈去。黑袍人被迫后退，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市民们会追来。“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厉声嘶吼，又挥动长杖召唤出几只残影兽，却被市民们围成的人墙挡住。

“风城的每一寸地方，我们都比你熟悉！”李大叔握着镰刀，虽然手臂在抖，却没有后退半步。市民们互相依靠着，手里的农具虽简陋，却透着绝不退缩的坚定。

林澈借着这个间隙，将全身灵力注入净化水晶，淡白色光芒彻底笼罩住石台，暗紫色的阵纹一点点褪去，最终彻底消失。探测仪的提示音戛然而止，屏幕恢复了平静。黑袍人见阵眼被毁，脸色骤变，狠狠瞪了众人一眼，转身朝着仓库深处的另一个洞口逃去。

“别追！”林砚拦住要动身的张诚，“他跑不远，先处理这里的事。”玄黎正给受伤的市民处理伤口，林澈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里的净化水晶光芒黯淡了不少，却依旧透着温暖。

李大叔递过一块干粮给林澈：“孩子，辛苦你了。”林澈接过干粮，看着围在身边的市民，眼眶有些发热：“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做到的。”

林砚走到石台旁，摸了摸冰冷的台面，抬头望着仓库顶端透进来的微光。虽然黑袍人跑了，但主阵眼已毁，彼岸者降临的风险暂时解除。她看向身边的伙伴和市民，心里满是笃定——只要大家的心连在一起，不管未来还有多少危险，都能守住风城的灯火。

“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太潮湿了。”林砚扶着林澈起身，张诚扛着短刃走在前面开路，市民们跟在身后，油灯的光芒在黑暗的通道里连成一串，像一条温暖的河流，缓缓流向光明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