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涅盘 第5章 故友与暗流

黑色旋涡在天际缓缓旋转，如同一只吞噬光明的巨眼，散发出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凤羽扶着凌霜的手臂站稳身形，胸口的凤凰印记忽明忽暗，既像是在警惕，又像是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气息。

“这股力量……带着空间撕裂的痕迹。”凌霜握紧长剑，青色剑气在剑刃流转，“比之前的黑衣人恐怖百倍不止。”

凤羽正欲开口，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悸动——那是她与林砚之间曾缔结的灵犀咒在震颤。这个念头刚浮现，一道清越的笛音便穿透厚重的威压，从漩涡方向传来。笛音时而急促如惊雷，时而婉转如溪流，正是林砚最擅长的《归鸿引》。

“是林砚！”凤羽眼中骤然亮起金光，不顾体内力量尚未恢复，展开火焰双翼便要冲过去。

“小心！”凌霜急忙拉住她，“那旋涡周围全是紊乱的空间裂隙，冒然靠近会被撕碎的！”

话音未落，旋涡中突然飞出一道青影，伴随着漫天破碎的符纸，重重摔落在地。凤羽定睛看去，正是数月未见的林砚。他一身青衣染血，嘴角挂着血丝，怀中却紧紧护着一卷残破的古籍，正是第一卷中两人共同寻得的《凤族秘录》。

“林砚！”凤羽俯冲而下，金色火焰在他周身凝成护罩，隔绝了残余的黑暗气息。

林砚缓缓睁开眼，看到凤羽的瞬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你能活下来。”

凌霜随后赶到，挥手布下隔音结界：“先离开这里，那漩涡还在扩大。”

三人退到数里外的山涧隐蔽处，凤羽取出涅盘池水为林砚疗伤。金色液体渗入伤口的瞬间，林砚闷哼一声，体内竟涌出一缕与旋涡同源的黑色雾气，被池水瞬间灼烧殆尽。

“这是怎么回事？”凤羽皱眉追问。

林砚喘着气解释：“你坠崖后，我被黑衣人追杀时误入一处上古秘境，在里面发现了《凤族秘录》的后半卷。才知道当年凤族覆灭，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被‘暗影族’设计的阴谋。”

他掀开怀中古籍，残破的书页上用古凤文记载着惊天秘闻：暗影族以吞噬神兽血脉为生，当年设计夺取凤族真火失败，便封印了凤族圣地，等待下一次涅盘时卷土重来。而那黑色漩涡，正是暗影族打开封印的入口。

“我本想带着秘录找你，却被暗影族的人盯上了。”林砚抚摸着古籍边缘的焦痕，“他们要的不仅是秘录，还有你体内重生的凤凰真火——那是破解封印的钥匙。”

凤羽指尖的火焰微微颤动，想起黑衣人临终前的疯狂，终于明白这场危机从未结束。凌霜突然开口：“万焰之窟的守护灵曾说，暗影族的力量源自‘无光之核’，唯有凤凰真火与‘清心玄露’结合才能彻底净化。”

“清心玄露？”林砚猛然抬头，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秘境里的泉眼处正好凝结了这个！我本以为只是普通灵药。”

玉瓶打开的瞬间，一缕清凉的气息扩散开来，凤羽体内躁动的火焰竟瞬间平复。她心中一动，将凤凰真火注入玉瓶，两种力量交融的刹那，迸发出金蓝交织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涧。

“这就是克制暗影族的力量！”凌霜眼中闪过喜色。

就在此时，山涧外传来震天的嘶吼，无数暗影生物从黑色旋涡中涌出，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林砚将古籍塞进凤羽手中：“秘录记载，封印核心在漩涡底部的圣地废墟，我来引开它们，你们趁机破坏核心！”

“不行，太危险了！”凤羽抓住他的手腕，灵犀咒的悸动在此刻格外清晰。

林砚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符文光芒：“别忘了，我现在也是能操控符阵的人了。当年你护我，这次换我来。”他转身吹响竹笛，笛声化作万千符纸，如同利剑般射向暗影生物，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走！”林砚回头大喊，青衣在乱军中如同飘摇的旗帜。

凤羽咬了咬牙，与凌霜对视一眼，展开火焰双翼冲向黑色旋涡。旋涡内部竟是一片破碎的空间，遍地都是凤族圣地的残骸，中央的石台上，一颗跳动的黑色晶石正散发着邪恶的气息——那便是无光之核。

“就是它！”凌霜剑光暴涨，青色剑气直刺晶石。然而剑气刚接触到晶石，便被瞬间吞噬。

暗影族的首领突然从阴影中浮现，黑袍下的猩红双眼死死盯着凤羽：“凤凰后裔，乖乖献上真火，饶你们不死。”

凤羽将清心玄露注入掌心，金色火焰化作长矛：“想要我的力量，先问过它！”她纵身跃起，长矛带着金蓝光芒刺向无光之核，首领急忙挥手挡在晶石前，两股力量碰撞的巨响震碎了周围的残骸。

激战中，凤羽瞥见林砚的符纸渐渐稀薄，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她心中一急，突然想起《凤族秘录》中的记载，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火焰长矛上：“以凤族血脉为引，焚尽一切虚妄！”

长矛骤然暴涨，金蓝光芒穿透首领的防御，狠狠扎进无光之核。晶石发出刺耳的悲鸣，黑色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天际的旋涡开始缓缓收缩。

暗影首领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凤族……我们还会回来的！”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林砚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凤羽急忙上前扶起他，看着他满身伤痕，眼眶微微发热：“你逞什么强。”

“这不是……成功了吗？”林砚虚弱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胸口的凤凰印记上，“我说过，你一定会涅盘重生的。”

凌霜走上前，将一瓶疗伤药递给他们：“暗影族虽然退了，但封印并未完全修复，他们迟早还会再来。”

凤羽握紧手中的《凤族秘录》，看着身边的林砚和凌霜，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夕阳穿透云层洒下，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山涧中，凤凰真火与符纸微光交织，奏响了新的战歌。而远方的暗影之中，一双眼睛正悄然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下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