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包厢内,酒杯晃着冰块啷当作响,贺杵靠在落地窗前把玩打火机,目光恹恹落在对面的高楼大厦。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古柯桥翘着腿,“不来喝?”
“不喝,没意思。”
“你都站那看多久了,要么干脆别出来算了。”
贺杵啪一下盖上打火机帽,揣回裤袋,烦躁转回身:“Tsuki离职了。”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之后去哪里找人?”
唐楼吊儿郎当地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出诱人的色泽,懒懒瞥向谢秋白:“怕什么,你学学秋白,压根不带担心的。”
蒋烨立刻接话:“你是不是有办法找到人?”
谢秋白两指尖夹着根点燃的烟,他没有含在嘴里,任由火光星子一点一点吞噬蚕食烟头。手一动,将烟灰弹进烟灰缸:
“我?我怎么会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唐楼被酒呛到,剧烈地弓腰咳嗽,“我看你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还以为你早就有消息。”
“你是不是蠢啊唐楼。”
贺杵难得有机会点评起对方,径直走向沙发坐下倒酒:“谢秋白什么人,就算他有会告诉你吗?”
“……”
“而且你以为我没查过吗?他这个人就像是被谁封锁一样,根本没透出半点消息。”
旁边的谢秋白噙着笑,将快燃尽的香烟按灭。
陆延:“就连你都查不到?”
唐楼:“查不到,我怀疑不止一个人想把Tsuki的信息藏起来。”
按烟起身的动作一顿,谢秋白的笑意僵在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不发话的牧隗。
唐楼继续道:“起码同时有四五只手摆布。”
古柯桥眯起眼思考,想起对方出众的长相气度,以及高超的牌技:“怎么会这么多,他到底什么来头?”
酒杯被砰一声砸在木桌,酒水沿着杯口洒落。唐楼抓一把头发,焦虑地摸出打火机反复打开灭掉,语气里的偏执清晰可闻:
“我想见他,现在就很想。”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他顺利潇洒走掉。”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和感谢您乘坐××航班前往洛城,飞行时间为7小时35分钟。”
江榭望着窗外,玻璃上隐隐倒映着他眼睛。回去前他特地去彻底理发,平光镜也被摘掉,在雨花巷的他不再需要遮掩真正的相貌。
手机弹出的信息一直在提醒雨花巷最近会持续下雨,出行需自带雨具。
幸好一直到落地,洛城的天气晴朗无云。洛城是南方城市,夏日的空气处处带着入骨的湿热。
在太阳下白得发光的江榭拖着行李走在路上格外显眼,他一路不停转程,最后才乘坐公交前往雨花巷。
车上热情的大爷大妈见了个冷面白净的帅小伙,笑着开口道:“阿仔,你是来探亲的吗?长得周正挺帅的呦,是不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啊?”
江榭自身性子冷不爱说话,但在长辈面前从不会端着架子。加上职业病,他自身也很懂得怎么沟通能让不同人的感到舒服,直接把车上的大爷大妈哄的笑不见眼。
“哎呦,你竟然是我们这边的长大的。”
“真会说话,我都想把你带回来当我儿子了。”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想和你这孩子再聊聊嘞。”
下车后。
江榭一边手搭在行李箱杠,背包斜斜挎在肩膀,黑发冷肤站在日光下朝车上的人摆手。
熟悉的空气,熟悉的建筑,雨花巷还是熟悉的模样没有变化。任何人来到这里似乎生活节奏都放缓大步。
巷子在老城区,很窄很破。阳光斜斜照在青石板路,稀碎地落在白墙。下面的墙根的绿青苔散发泥土味,稀稀拉拉挤着矮草。
“江榭——”
身后的巷口处忽然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回音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老旧的白墙回荡。
江榭转回身。
高大壮实的黑皮男生赤着两条胳膊,使劲地摆着手:“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忽然他身后同时蹿出好几个混混模样的男生,一窝蜂冲过来,抓起他胳膊拎着往巷口跑,气不带喘说完大段话:
“江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快来给咱们撑场子——”
行李箱被一开始出现的黑皮男生扛着跑,这群人拉着江榭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空地,远远便看到好几个彩虹头嚣张跋扈扛铁棍站着。
“还打不打?”
“刚刚跑掉那几个不会去搬救兵了吧?”
黑皮男生叫荀成,三言两语快速说清情况:“他们是别的地盘来雨花巷搞事,最近褚老大不在,结果今天和我们撞上了。
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打算去找救兵嘿嘿,没想到就看到江哥你回来了。”
“遇到今天算是他们倒霉了,咱们一起给雨花巷找回场子。”
远处五颜六色的彩虹头从矮破的墙头跳下,颇为挑剔嫌弃地打量江榭:
“啧~你们就找个小白脸来玩切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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