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贵妃到——”
院落里的众人随着这道声音看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倒要看看宫里来的新人都长什么样。”
祁霍在数名宫人的簇拥下走来,一身华贵的云锦长袍,流云纹玉佩,黑马尾高高束起,很是嚣张抱臂扫视一圈,挑剔地啧一声:“也不怎么样。”
我靠。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
这是来给他们下马威来了。
众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公公低声扯了把危衡:“他就是祁贵妃,在朝中支持不少。你倒是和他像是一个赛道,说不定还能莞莞类卿。不过,皇上待他也一般就是了。”
危衡听后打量祁霍,心里冷笑——拽什么拽,真把自己当作后宫之主了。
对于这些人,祁霍也不大在意,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角落阴郁沉默的宁怵。
“哟,我当是谁。”
祁霍停下脚步,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这不是宁伴读么?怎么,当年不是清高决断,如今倒是肯放下身段来参加选秀了?”
宁怵手指蜷缩了一下,脸色苍白,黑眸阴恻恻得让人心底发毛,“过往之事不提也罢。如今既入宫门便是皇上的人,听凭皇上处置。”
“好一个听凭皇上处置,装得倒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我告诉你,这后宫可不是你念几句旧情就能上位的地方。”
“你当年敢与江榭生嫌,现在厚着脸皮回来算什么?”
祁霍冷笑,还想继续给这个潜在的竹马情敌下马威时,一道清脆含着怒意的女声插了进来。
“不许欺负宁怵哥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江雪带着贴身太监,提着裙摆气鼓鼓地快步走了进来。
她挡在宁怵身前:“宁哥哥刚进宫,好不容易和哥哥和好,你不许说他。”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都对这个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新人激起危机感。尤其是权郜、危衡这些年下组的看到江雪如此维护宁怵,又想到他与江榭曾有竹马情分,越发认定日后必定是难缠的对手。
就在此时,危衡突然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听说明天有晚会,小雪能透露江榭喜欢什么吗?”
江雪注意力被转移,冷哼扮鬼脸:“要讨好哥哥靠你自己的本事。”
这段插曲结束。
祁霍勉为其难点头,瞥了一眼危衡:“喂,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加入我这边。”
危衡报出自己的名,哥俩好地击掌开口道:“兄弟,你打那一出现,我就知道我们是知音同盟。”
祁霍眯起眼:“我们联盟对付宁怵,绰绰有余。”
门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隐秘躲在旁边,单手撑着门框,力道大到要掰碎。殷颂成脸色掠过阴霾,摩挲着袖中一个冰凉的小瓷瓶,嘴角勾起不寒而栗的弧度。
“老婆是我的一个人的。”
“你们这些碍眼的东西,干脆都毒死算了。”
紧接着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来,“哎呦,殷大人,你怎么从冷宫跑这里来了?”
殷颂成藏好袖口的药瓶,挂上假笑:“路过,我没有要做什么。”
“不敢不敢,大人请您跟我回去。”
小太监躬下腰,冷汗直流。
殷颂成,也是当今的右相,是江榭的好友。后来利用朝中政权强行入后宫,听闻他在二人还是好友时就视奸、跟踪,偷偷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这才被打入冷宫,降为才人。
——
几日后。
宫里为了迎接新人特地设下宫宴。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后宫私下的小群聊却已经炸开了锅。
【酱蟹后宫群(临时扩建版)】
【贺杵:凭什么我们连前排都混不上?】
【唐楼:我们对座位表有异议!】
【祁霍:那又如何?】
【谢随:无论在哪,能被哥哥看见也是好的】
【褚许:@谢随,整天哥哥哥叫的就是你,再装尼玛大度?】
【尹梓骆:冷宫那几位听说也要来?】
【顾易水:嗯。】
【殷颂成(暂居冷宫版):当我们死的?】
【谢秋白(暂居冷宫版):说不定你们不久就要来这了】
消息一出,群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祁霍:不小心把垃圾拉进来了,已经踢了】
……
宴会。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殿内:“皇上驾到——”
众人尽皆起身行礼:“恭迎酱蟹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榭一身玄黑绣金龙的长袍,墨发随意扎在红玉带。烛火落在他冷峻的眉眼,宽阔的肩膀,帝王威仪浑然天成。
他坐下龙椅,看向台下,轻咳一声。
大臣们嘿嘿失笑:“俺们酱蟹还是这么帅。”
“皇上皇上我愿意把我爸的儿子给你守江山。”
紧接着一左一右跟着出来的祁霍和裴闵行在两侧入座,冷宫里的谢秋白和殷颂成坐得远一些。
谢秋白狐狸眼温润含笑,握着酒盏,看向殷颂成,“要联手解决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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