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霍没带什么东西,只背了个包就匆匆赶飞机,路上甚至因为太兴奋的缘故也没有怎么睡。
刚下飞机远远就看到整整齐齐一排人,简直给足他面子。
“这么多人?”
左驰面带困意,眼底淡黑青:“祁大少爷来海城当然要撑场子啊。”
在知道祁霍要来找江榭后,左驰想也不想直接把海城叫得过来的人拉来。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生日宴的时候,还觉得祁霍还是那个时不时就把室友挂在嘴边的人。
祁霍举手当作打个招呼,海城这群他大多数都只是见过一面,直觉叫他身体肌肉绷紧。
目光来回转过几人,尤其是里面的权郜和危衡,看到的第一眼就十分不舒服,产生莫名的敌意。
权郜灰发,耳钉,夹克黑裤,眉眼带散漫惯了的笑,脸上简直写上我不是什么好人几个字。
他摆摆手,骷髅银戒跟着晃出光泽,“你好,我是权郜。”
站在他旁边正好是危衡,身材高大,长相很酷,浓眉大眼。危衡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唬人,抬手和祁霍击掌:
“我们给你订了个包厢,待会一起去Komorebi聚聚。”
“不了,我待会还有事,先不跟你们聚。”祁霍拒绝。
“行。”危衡无所谓道,“是要找这次来海城想见的人?谁啊?我们认识吗?”
左驰和左临两张完全一样的金发碧眼,脸上的神情同时微变,动作一致地垂头碾腹部残留的淤青。
祁霍站直,眉头紧皱,直觉让他对眼前这个的危衡愈发严重的排斥,还夹着不明显的敌意。
一度让他怀疑是不是以前和危衡出现过什么矛盾。
祁霍道:“我们是不是有过节?”
危衡愣住,“没有吧,认识了就都是朋友,我们怎么会有过节。”
——
会所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江榭这周大多数时间都是往孟望洲公司这边跑,从早到晚就往技术部那边扎。
一个年轻聪明有想法的帅气新人进来,不到短短半天,这群人和江榭的关系亲如兄弟。年长些的更是恨不得早点遇到收徒。
“累死了。”
刚毕业不久的青年瘫坐在工位,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鼻梁。
视线不自觉地往旁边的人看去——
键盘的手指修长白皙,办公室的冷光照在江榭冷峻认真的侧脸,白衬衫,胸前挂着工作牌。
同样都是社畜,但他往那一坐的氛围就跟周围的人不一样。
青年工作比江榭早,也是京大出来,见到江榭这个学弟忍不住多关照,更何况对方还是孟总亲自带来的人。
然而真到有问题的时候,基本都是江榭帮他解决。青年也就是沈浩,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身体也跟着视线缓缓歪过去。
啪——
脸撞上模样坚挺的物品。
江榭单手举着文件夹,另一只还在敲键盘,侧过点角度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清脆的打字声和他清冽的嗓音重叠。
“学长有什么事吗?”
“没……有有事。”
沈浩猛地抬离身体,慌里慌张从桌面摸上眼镜,彻底看清江榭的五官后轻咳一声:“我这个地方有些棘手,跑不起来。”
正常来说,一个新人是不会有人问他。但此时就像是二人角色进行转换,江榭身上那种超乎寻常的沉稳可靠潜移默化间让沈浩依赖。
江榭放下文件夹,停下敲键盘的手。推开椅子站起身,高挑的影子投落在沈浩的咖啡杯上。
独属于他淡淡的味道慢慢侵入鼻尖,很好闻,没有攻击性却存在感极强。
“我看看。”
江榭俯身,系着工牌的蓝挂绳垂下,在空中旋半圈恰好擦过沈浩的侧脸,若即若离地悬在放在桌面的手。
好近——
手指仿佛有自我意识般跳动,碰到江榭的工牌。
沈浩心脏直观地失声一跳,目光呆滞落在工牌上的照片,憋着一口气忘记呼吸。
“好了,学长。”
江榭偏头,屏幕反射出的蓝光打在他凌厉的下颌线,冷淡地垂眼看向沈浩红得不自然的脸,迟疑道:
“你不舒服?”
“没……没事。
在这道目光里,沈浩的脸又红了好几个度,语气也变得结巴。他愈说愈紧张,浑身透出紧张感。
忽然撑着桌面站起,脚一个打滑就要往江榭身上扑,沈浩看清江榭眼里的惊讶。
还未细想,一只手从后面把他迅速拽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力道大到有一瞬间要把骨头碾碎。
沈浩被拽回椅子,后腰撞上扶手传来钝痛,五官皱成紧巴巴的褶子。
“没事吧?”
后面传来一道沉稳冷淡的男低音。
沈浩扶腰摆手:“没……”
刚发出一点字音,熟悉到刻入噩梦的恐惧让他顷刻间清醒。他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头,对上孟望洲的侧脸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看清了,这才发现孟望洲这句话哪里是对他说的,分明那眼睛看的方向完全就是江榭。
“没事,沈哥可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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