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行驶的方向车越来越少,停在一处偏僻安静的郊区庭院。古朴典雅风格的庭院盘卧在山间,朱墙青瓦,水榭亭台。
江榭抬脚下车,关上车门,垂眼若有所思。
海城顶层这群人果然都绕不开一个圈,刚才在车上权郜说出那两个熟悉难缠的名字——左临左驰,权郜和他们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江榭,在想什么?”
权郜走到江榭身边,跟着下车的顾易水顺着这声称呼朝二人看去。
跑车上的危衡心里惦记着事,迅速推门下来,车门被他关得“砰”一大声,完全忘了平时是怎么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危衡大声喊道,:“江榭,你是在等我吗,你果然还是在意我——”
林里的鸟雀惊动双翅,扑棱扑棱仰天清叫,整个山涧回荡他的声音。
权郜:“不过是分开坐个车,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顾易水轻飘飘瞥向危衡,仿佛不感兴趣,先一步抬脚离开。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危衡也不在意江榭回答,不动声色插入两人之间,靠着高大的身影硬生生完全占据江榭旁边的位置。
感情好似的搭上热腾腾的胳膊,半边身子倚靠压在江榭上,“走吧,这地方我熟。”
权郜站在原地,面上笑容弧度逐渐趋淡,插兜落后一步跟上。
曲径通幽,草木渐深,花香馥郁。婆娑的树影无风自动,在青墙面投下淡黑影子。
沿着鹅卵石往下走,依稀能听到泠泠的流水声,庭院的假山错落有致,苍青的劲松虬扎在廊道旁的空地。
危衡和江榭平肩走在廊檐,身后跟着顾易水和权郜。这边静谧安定的氛围,就像是此时此刻天地间只余下他们二人。
危衡忽然冷不丁开口:
“你喜欢这里吗?”
“嗯。”江榭道。
“你的表情真冷淡。”危衡像个丈夫般埋怨,嘴边挂着一脸享受的笑意。“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座。”
顾易水盯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脖子根往下的蛇头睁着黑小的瞳孔,和他像足了几分。
“危衡。”
“怎么?”
“傅琦和朱清今天也在。”
“他们也在?”危衡下意识看江榭的表情。他一直没忘记初次对江榭产生半点兴趣,就是因为他在为一个女人出头。
可惜江榭表情淡淡,平静地连睫毛根都没有轻颤。反倒是危衡却不合时宜地盯着那张锐利的脸出神。
顾易水抬脚上前,站在江榭另一边:“你不是要找朱清吗?”
“是。”
危衡他暂时把江榭划到自己麾下,昨天听到朱清似乎在Komorebi附近找江榭麻烦。出于主导者一切的想法,正想把人搞一顿。
不出顾易水所料,很快危衡就匆匆丢下一句待会再回来,就不知道跑到哪去。
江榭侧头,撩起眼皮打量旁边的男生,对方眼底挂着明显的黑青色。
“你在支开他。”
“哇,你好聪明。”
顾易水声线平静地夸奖。
回头朝权郜对视,屋檐遮住外面的日光落到他后脖根,刚好将那蛇纹身藏匿在阴影里:“这位叫江榭的公关我可以借走吗?”
权郜嘴边提起一点笑,同样黑深如墨的眼睛紧紧盯着顾易水。
半晌,轻松抬肩,做了个欢迎的手势:“好,你带走吧。”
处于话题中心的江榭没有发表任何话,站姿随意地站在木板长廊下。身上穿的简朴到有些老土的格子衬衫,意外地增添几分冷郁的味道。
顾易水眸子暗了暗,第一次在江榭面前露出倦怠以外的表情,眉眼含笑,唇角弯弯:“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
两人穿过廊道,面前是长长一排的隔间,每间木门紧闭,飘出淡雅新绿的茶香。
“我们订的隔间就在那里。”
顾易水指着斜前方,眼珠子动了动:“不过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江榭抱臂,在这里没有Komorebi规矩,散漫挑起眉梢。随着这个动作,眉头也愈发压眼,浑身散发叫人挪不开眼的痞气。
“我要是不去呢?”
“总会有机会的。”
顾易水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没等他们再聊,意外的人打破此时此刻的安静。
从其中的隔间推门而出的朱清拖着踉跄的小腿,神神秘秘地戴了个黑口罩。他原本是低头离开,眼尖地捕捉到二人,即刻出声。
“你他妈是上次那个傅琦带来的人——”
朱清气到心颤,一时间忘记腿伤朝这个方向使力,筋骨抽痛,冷汗直冒。“易水,你怎么会和他待在一块?”
顾易水不答反问,低下头:“你腿怎么了?”
朱清呲牙,按住胯骨道:“我发群消息你没看?后来权郜约我去Komorebi,我他妈刚走到那个后门附近,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混混拖到巷子打一顿。”
“那个破地方还没监控,我特么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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