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绪奋力蹬着单车,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发出难听的声响。她的心肺因旧伤和持续的奔波而隐隐作痛,但更让她揪心的是对鬼杀队,尤其是对富冈义勇的担忧。泉绪为了驱散脑海中那些可怕的想象,也为了缓解泰菲一路报信的辛劳,主动与肩上的泰菲交谈起来。
“泰菲,你在鬼杀队这么久,有没有遇到相爱的雌性乌鸦。”
泉绪一边骑单车一边微微喘息,笑着问道。泰菲站在她肩头,闻言原本昂着的脑袋耷拉了一些,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声,显得有些沮丧。
“嘎……没有……泉绪走后没有人要我……别的鎹鸦都说我笨……飞得不够快……隐队员还说我吃得还多……它们就更不喜欢跟我玩了……”
泰菲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响亮,小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这些平日里被忙碌和战斗掩盖的琐碎心事,在此刻寂静的赶路途中,显得格外清晰。
泉绪听着,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和怜爱。她想起泰菲跟着自己时虽然也会犯迷糊,却总是努力完成任务,对自己的忠诚更是毋庸置疑。
“泰菲,等这场战斗结束,不管最后怎样。你都不必再留在鬼杀队了,跟我回浅草吧,我们吃好喝好。”
她放缓了蹬车的速度,侧过头,用极其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对泰菲说。
泰菲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它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泉绪温柔的侧脸。下一刻,它那乌黑的羽毛下,脸颊的位置竟肉眼可见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嘎!真的吗!太好了!泰菲愿意!嘎!最喜欢泉绪了!”
它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和一丝哽咽。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约定,如同一道微光,暂时驱散了前路的阴霾和沉重。泉绪的脸上也露出了踏上这条路后第一个带着些许慰藉的笑容。
泉绪更加用力蹬着单车,载着许下承诺的伙伴,朝着那片充满血与火的战场坚定地驶去。泉绪肩上的泰菲也挺起了胸膛,仿佛肩负了新的使命,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无限城最核心最隐蔽的深处,巨大的搏动着的肉茧如同一个畸形的子宫,将鬼舞辻无惨紧紧包裹其中。他正倾尽全力调动着自身近乎无限的生命力与细胞掌控力,疯狂地分解并清除着体内那些珠世注入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复合药物。
尤其是那旨在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更是他清除的重中之重。这药物不仅动摇了他对所有鬼的绝对控制权,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不断在他体内引发着细胞层面的叛乱与内耗。
“珠世……你这个可恨的女人……连死了都要继续妨碍我吗……”
无惨在肉茧中发出无声的咆哮,在药物被彻底分解、清除的过程中,他同时也完成了对珠世的吞噬。这个几百年来唯一成功逃脱他的控制与他为敌的叛徒,终于被他从物理到存在意义上彻底抹除。
珠世的存在被无惨彻底吞噬的那一瞬间,无限城的另一角,正通过符纸与地面指挥所保持联系的愈史郎身体猛地一僵。他与珠世大人之间那源于血液的联系断了。
心中最重要的一根弦骤然崩断,前所未有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愈史郎的全身。他清晰地感知到,那个赋予他第二次生命、他愿意用永恒去追随与守护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珠世大人……”
他喃喃自语,瞳孔因巨大的冲击而涣散,整个世界仿佛在他眼前失去了所有色彩。一直以来支撑他战斗、生存的唯一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无惨在肉茧中发出了胜利者的低沉笑声,他感觉到体内的药物正在被迅速清除,力量正在回归。珠世的阻碍即将成为过去,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无惨并不知道,或者说刻意忽略了珠世的药物其真正的杀招并非即刻的毒性。那些药物如同程序病毒般,对他完美的鬼躯根本破坏。那些药物的分解过程本身,正在加速崩坏的进程。
愈史郎的绝望也并未持续太久,短暂的悲伤之后是如同地狱业火般燃烧起来的憎恨与复仇的意志。
无限城的最终阶段,随着珠世的牺牲与愈史郎的绝望蜕变,拉开了最为黑暗与决绝的帷幕。无惨以为他正在走向胜利,实则正一步步踏入由人类的智慧、意志与牺牲共同编织最终的毁灭陷阱。
义勇被身上多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惊醒,他闷哼一声,意识从深沉的昏迷中的噩梦被强行拉回现实。无限城冰冷潮湿的空气刺激着他的伤口,他低头看去只见与猗窝座死斗留下的伤口仍在渗血,将破烂的羽织和队服浸染得一片暗红。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动作有些僵硬地脱下早已破损不堪的羽织和上衣,露出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疤的上身。他撕下相对完好的里衣,准备进行简单的包扎。
身旁的灶门炭治郎也悠悠转醒,炭治郎醒来晃了晃依旧昏沉的脑袋,视线还有些模糊。 他一眼看见义勇正将他的日轮刀架在不知从何处生起的小小火堆上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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