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在深深的昏迷中,意识沉入了一片迷雾。
恍惚间,他看见了逝去多年的姐姐富冈茑子,她的笑容依旧温暖如昔,正温柔地注视着他。紧接着,挚友锖兔的身影也清晰起来,那张带着伤疤的脸上,充满赞许的灿烂笑容。
“义勇,你打败了上弦,真是了不起。”
他们围绕在义勇身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他击败上弦之叁的功绩。这份来自彼岸的认可,如同暖流,慰藉着他常年冰封的心。泉绪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光晕里,穿着那身熟悉的淡黄色和服,温柔地望着他。
“泉绪……”
他想呼唤,却发不出声音。觉醒斑纹的代价,那仅剩三四年的寿命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巨大的愧疚感汹涌而来,淹没了重逢的喜悦。
“对不起……泉绪……我觉醒了斑纹……可能……无法陪伴你很久了……我食言了……”
义勇在梦中呓语,声音破碎不堪。他看见光晕中的泉绪依旧温柔地笑着,但她的身影却开始缓缓向后退去,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要融入那片虚无的光中。
“不要走……”
义勇在心中呐喊,无尽的恐慌攫住了他。他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那种即将再次失去重要之人的绝望,比猗窝座的重拳更让他痛彻心扉。无人看见的梦境深处,强大的水柱此刻也如同被遗弃的孩子般无助地哭泣起来。
义勇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这样的短命之人,不配再拥有承诺的未来,不配再站在她身边。这份深藏的自卑与恐惧,化作了被抛弃的梦魇。他误以为那份刚刚获得的温暖,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短暂的未来,选择离他远去。逝者的靠近和生者的远离,他近乎绝望地认定自己是要死了。
鬼杀队临时指挥所内,卸任的音柱宇髄天元和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如同两座沉默的山岳,守护在小主公敷辉利哉和他的两个妹妹门外。
小主公的身躯坐得笔直,额头上贴着与鎹鸦相连的符纸。他面前的纸上,无限城的战况被不断更新,每一个标记都代表着同伴的浴血奋战。他紧抿着嘴唇,巨大的悲伤和疲惫几乎要将他压垮,但他脑海中回响着父亲最后的嘱托。
小主公想到父亲,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继续专注于指挥。他不能倒下,必须代替父亲,代替产屋敷一族战斗到最后一刻。
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已然赶到鬼杀队,现在正在一间更隐蔽的部屋里。这位戴着天狗面具的老师父,此刻正守在昏迷的灶门祢豆子身旁。他手中拿着珠世倾尽心血研制能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小心翼翼地喂祢豆子服下。
药效开始发作,祢豆子躺在铺上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浑身冒出冰冷的汗水,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脸庞扭曲着,显然在承受着来自生命本质转化的煎熬。鳞泷左近次静静地看着,面具下的目光充满了忧虑与不忍。他守在这里,肩负着双重使命。
其一,保护祢豆子,在她最虚弱的此刻,绝不能让鬼舞辻无惨感知并找到她。
其二,如果鬼杀队最终未能杀死无惨,那么,为了阻止无惨得到这唯一克服了阳光的鬼,他就必须亲手将祢豆子终结,以绝后患。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他看着祢豆子痛苦的模样,想起灶门兄妹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信念,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痛楚。他由衷希望这个善良坚强的女孩能变回人类,希望炭治郎的愿望能够实现。
他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望者,守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守护着一线希望,也准备着执行最绝望的使命。
栗花落香奈乎手持日轮刀,与眼前的上弦之贰·童磨对峙着。童磨优雅地歪着头,七彩眼眸中闪烁着虚伪的好奇。
“哎呀呀,你又叫什么名字呀?”
话音刚落,童磨感到了猗窝座的气息在无限城消失。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夸张地用手捂住了胸口,挤出了几滴眼泪。
“猗窝座阁下……我最好的朋友……他的气息消失了……这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香奈乎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眼神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你说你的好朋友死了,脸色却毫无波澜,我看你明明是一点人类的情感都没有吧。”
香奈乎不禁发出嘲弄的笑声,她的话语瞬间剖开了童磨永恒的伪装。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活着有什么意义?”
被直接戳破核心的童磨,那副悲悯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在他眼底闪过。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已闪现至香奈乎跟前金色的铁扇带着凌厉的风压直劈而下。
“花之呼吸·五之型·徒之芍药!”
看着眼前杀死了自己两个姐姐的仇人,香奈乎毫不畏惧,瞬间爆发出九道凌厉的突刺连击。她超越了泉绪在浅草对战下弦时挥出的七连击,甚至超越了前任花柱胡蝶香奈惠八连击极限。刀光如同盛放的芍药,层层叠叠,将童磨的攻势尽数笼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