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交锋暂歇,胡蝶忍剧烈地喘息着。汗水与血水混合,浸湿了她的额发。她清晰地感觉到,日轮刀内储存的毒药已经见底,而童磨对毒素产生抗性的速度快得令人绝望。
“你刚在吸入的血鬼术正在侵蚀你的肺泡,它们正在一点点坏死呢。”
童磨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七彩眼眸中带着戏谑。忍的肺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和逐渐困难的呼吸,印证了他的话。忍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深吸一口气,压榨出身体最后的力量,身影再次模糊。
“虫之呼吸·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忍的速度提升到极致,步伐变幻莫测,如同一条迅捷无比的蜈蚣,绕着童磨高速移动,留下无数残影。她试图寻找斩首的契机,刀光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童磨的笑声依旧轻飘,他精准地格挡开忍所有的斩击,金色的铁扇猛地一挥,一道凌厉的冲击重重砸在忍的身上。咔嚓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忍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她又挣扎着用刀撑起身体,变成了跪在地上,双手扶着刀柄才能勉强支撑的姿势。鲜血从她的口中和身前的伤口不断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板。
“这么快的速度,如果能斩首的话该多好啊。可惜,你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小得可怜呢。”
童磨缓步走近,语气中充满了嘲弄。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针,狠狠刺入了忍心中最深的痛处。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自己走在姐姐和泉绪小姐身后的样子。她们的身影是那样高挑、可靠而自己是那么矮小。为什么自己不能再长高一些?为什么不能再有力气一些?为什么自己是鬼杀队众柱中唯一无法斩断鬼脖子的存在?
看着自己身前不断淌出的鲜血,混合着无力与不甘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坚强的伪装,从忍的眼中汹涌而出。
忍低声啜泣着,意识因失血和缺氧而开始模糊。就在这时,胡蝶香奈惠那道温柔而坚定的身影,仿佛穿透了时空,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前。香奈惠看着忍,眼神流露出无尽的鼓励。
“不许哭,站起来。”
香奈惠的声音在忍的耳畔响起。
“可是姐姐……我的锁骨、肋骨还有肺部……都被切开了……流了这么多血……呼吸……好困难……”
忍在意识中无助地回应。
“既然决定了要打倒,那就一定要打倒!”既然决定了要赢,那就一定要赢!加油,姐姐相信你。 ”
香奈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又在为她加油时变得非常温柔。这来自灵魂深处的鼓舞,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忍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燃烧起最后的决意。此时,童磨已经举起铁扇,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你看起来痛苦,让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结束这一切吧。”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原本跪地不起的忍,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残破不堪,眼神却亮得惊人。
“虫之呼吸·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忍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施展出了她最强的招式。她的步伐比之前更加癫狂,更加不顾一切。她如同一条燃烧着生命的蜈蚣,步步紧逼,高速移动的残影几乎将童磨包围。忍的血雾在空中翻飞,每一步都会在地板留下痕迹,但她的力量却丝毫不减。
“居然站起来了。”
童磨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慌忙地挥舞着铁扇,慌忙地发动血鬼术,就在他因为这不要命的攻势而微微分神的刹那,忍爆发出身体里最后的能量灌注于这一刺之中。细长的日轮刀,精准地、深深地刺入了童磨的脖颈。
紧接着,忍蹲下身子借着冲势猛地腾空而起,双手死死握住刀柄,利用自身的重量和惯性,将童磨庞大的身躯狠狠地带起,将童磨被死死地钉在了宫殿高高的天花板上。
无限城的另一片区域,富冈义勇和灶门炭治郎正快速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廊道间。义勇的表情比平日更加冷峻,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岔路口,仿佛在捕捉着风中残留的细微痕迹。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忍,她如果落单会非常危险。”
义勇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打破了沉默。炭治郎心中一紧,他能从义勇先生的话语和气息中,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急切和担忧。炭治郎用力点头,努力扩张着自己的嗅觉,在无限城混杂着血腥、霉朽和无数鬼气味的空气中,艰难地分辨着那熟悉的紫藤花淡香。
紫色的身影悬在金色的恶鬼之下,如同残酷而壮烈的献祭仪式。忍抬起头,看着被自己钉在上方的仇敌,走马灯里浮现自己短暂的一生。十八年里父母被杀,姐姐被杀,除了香奈乎以外的继子也全部被杀。她一路杀鬼,即使天赋不高也要自创呼吸法,只想为姐姐报仇,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鬼几乎对毒药免疫。
童磨在天花板上,接住下坠的忍并起牢牢圈在怀里,他问忍在被自己吃掉前还有什么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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