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惠的死,如同最温暖的光骤然熄灭,留给蝶屋无尽的寒冷与空洞。泉绪的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连日来,与香奈惠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是修行花之呼吸时,不厌其烦的细致指导,指尖轻柔地纠正她的动作;是最终选拔前夜,为她别上蒲公英发饰时的祝福与期待;是初入蝶屋时,那温柔得令人安心的笑容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是在分享点心时,眯起眼满足的可爱模样,夸赞她的手艺;是无数个深夜或清晨,两人并肩坐在廊下,分享心事、眺望未来的静谧时光;是面对上弦玉壶时,决绝地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是在自己濒死时,背着她坚定有力的步伐。
这些温暖的回忆,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她的心。她终于能切身体会到当年义勇在失去锖兔后,那份巨大的悲伤与无措是何等沉重。极致的悲痛甚至暂时压过了她肺腑的旧伤,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与忍一起,沉默地操劳着,为香奈惠整理遗容,操持后事,仿佛用忙碌才能暂时麻痹自己。
两日后,葬礼举行。到场的大多是蝶屋的女孩们,她们低声啜泣着,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悲伤。身材高大的悲鸣屿行冥也来了,他流着泪,双手合十,悲恸地念诵着经文。仪式结束后,他走到泉绪身边,声音低沉而充满慈蔼。
“我至今还记得,当年在那破败的屋舍里,见到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时的模样,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情。看着她们相互扶持着长大,一个成为了优秀的花柱,一个在药学上天赋卓绝如今,却要由贫僧来送别她。”
泉绪听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白发暴躁的身影,不死川实弥他居然缺席了。
在整个葬礼上,栗花落香奈乎始终安静地站着,面无表情,一声未哭,甚至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泉绪以为她是惊吓过度,心疼地在一旁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传递着一丝无声的安慰。
葬礼结束后,义勇来找过她。他依旧笨拙,不会说漂亮的安慰话,只是陪她坐着,那双总是沉寂的眼睛里盛满了与她同调的悲伤和理解,义勇这些天对泉绪说的最多的话大概就是。
“我经历过,我明白,我会陪你一起承受。”
几日后,忍找到了泉绪,与她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谈话。忍提出,按照资历和年龄,姐姐离去后,理应由泉绪来接管蝶屋。
泉绪静静地听着,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她异常平静地看着忍,声音轻却清晰。
“忍,我很感激你的信任。但是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和我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承担起掌管蝶屋的责任了。”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凋零的花枝,继续用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语气说道。
“而且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你知道我的身体和师姐的离开,我其实已经抑郁了很久。继续留在这里,每一处都有她的影子,我只会不断地想起她,永远无法走出来。”
“你走后富冈先生怎么办?你想过吗?”
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她试图保持平静的心上。脸上努力维持的平静面具出现了裂痕,眼底是翻涌的痛苦与挣扎。
“他需要变得更强,他必须心无旁骛地去完成他的使命。而不是总是回头担心一个再也拿不起刀、还会随时崩溃的我。”
忍震惊地看着她,看着她苍白却平静的脸,最终选择了默许。她理解了那份深不见底的痛苦。
“蝶屋交给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做得比我们都好。”
泉绪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忍的身上,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强烈的渴望,那是对某种未知事物的期待,是对未来的憧憬。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说了很多很多话,关于过去,关于姐姐,关于未来。
几日后一个安静的清晨,泉绪收拾了简单的行囊,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只给主公产屋敷耀哉留下了言辞恭敬恳切的告别信,感谢多年的收留与照顾,并说明了离开的原因。
而后,她在义勇的房间外,只是静静放下了一张字条。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数年、充满了欢笑与泪水的蝶屋,毅然转身,步入了熹微的晨光之中,身影渐渐模糊,如同融化的朝露,离开了这个承载着她青春、梦想与最深伤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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